,甚至能叫人联想起某些昆虫的复眼。
“唔——”爱丽丝挣扎了一下,随即自暴自弃似的松懈开身体的力道,叹了口气,“那四副油画恐怕是某种诅咒的媒介,每当有符合条件的人选出现,它们就会分出恶意植入被诅咒者的体内,夺取意识的主导权……所以很不幸的是,我现在体内不多不少地混入了四种来源不同的恶灵碎片,体现在外表上的异常,应该就是你看到的这些眼睛了吧。”
见她对答的反应似乎还算正常、语速也相对流畅,克莱恩刚要放松,突然面色一变,意识到了某个要命的问题:他们二人至今为止都是一起行动的,如果说爱丽丝在悄无声息间被那些油画诅咒了,那么他自己呢?
他分明看到了其中一副油画上的贵妇转动眼睛看向自己,他自己会不会也被诅咒了?
似是能够读心一样,爱丽丝声音闷闷地纠正道:
“不,我们并不是一直待在一起的。你忘了吗,每次我使用‘学徒’非凡能力穿过房门、开启门锁前的那两三秒里,是独自一人背对着那些油画的。”
“也就是说,诅咒的条件是……”克莱恩张了张嘴,总结道,“独处,再加背对油画……”
“还需要补充一点,诅咒只能在黑暗中传递。这是我从那四只吵死人的恶灵嘴里逼问出来的,应该错不了。”
“……你从谁那里问出来的?”
克莱恩只觉额头一跳,对自身是否遭受诅咒的忧心顿时像是被一脚刹车踩住,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来回晃荡。
“钻进我身体的那四只恶灵,或者该说诅咒恶意的碎块凝结物。”爱丽丝有些无聊地屈起手指,轻轻敲击在指关节处打着暗含韵律的节拍,“她们作为诅咒恶灵的强度并不高,但胜在足够吵闹,而且过于顽固,没有对应的魔法…不举行对应的仪式魔法,将很难彻底杀死她们。不过这些弱小又肮脏的恶念们似乎发现抢不走我的意识主导权,就干脆选择在我的身上搞破坏了。”
闻言,克莱恩将目光投向那三只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珠:
“所以这就是,恶念附着在你身上的表现?”
“你可以直接捏爆它们,没事的,我试过了,不疼也不会流血。”爱丽丝相当无所谓地表示道。
回忆起方才她时不时就要摸向后颈的动作,克莱恩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精彩:
“……你刚刚就是在做这个?”
“不然呢?话说你要继续这样压在人家身上么,胆子不小嘛,‘雅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