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实,裴雨欢扯着嘴角自嘲。
回家喝了一碗盛满母爱的大骨汤,她垮着肩膀回房间,这几乎能凝成实质的疲惫让王秋兰忧心不已,又担心又无可奈何,打主意一定要把家里的伙食开得更好,让女儿营养充足。
除了这个,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午夜。
材料厂的员工住宿楼一片昏暗,只有月亮高悬,发出清冷的光辉。在某间漆黑的卧室里,早早休息的肥皂...呃,女孩子发出痛苦的呓语,显然是陷入噩梦中了。
整夜噩梦的后果就是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子。
脸色苍白,眼底青黑,双眼布满红血丝,嘴皮干燥起皮,全身的精气神仿佛被抽走了。
王秋兰大惊:“你昨晚干啥去了?”
“不知道。”裴雨欢木然的摇头,手拿着筷子一下一下在南瓜粥里搅着,目光空洞,“我好像做了个梦,很吓人,但我不记得梦见什么了。”
似乎是在被怪兽追,她跑不过,直接从悬崖跳下去了,然后一直下落下落下落...落不到底?
嗯。
就这种感觉。
脚底发虚,心有余悸。
王秋兰安慰道,“可能是白天太累了,这样,晚上我给你温一杯纯牛奶,你喝了就去躺着,我再帮你按按头,捏一捏背,松松筋骨,就能睡好了。”
“别吧。”一脸焉兮兮毫无胃口的女孩子摇了摇头,“你上班也累。再说,偶尔做个噩梦,没事的。”
“那好吧。”
母女相对无言。
越是相处,王秋兰就越觉得女儿不一样了,好像变得更懂事了,而这种懂事又带给她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让她很不适。
去单位上班的时候忍不住就跟同事王姐说了。
王姐有一儿一女,听了她的话连翻白眼,“孩子乖巧还不好,非要天天闹得家里没个安宁你就高兴了?我说你这什么心态啊。就我家那小子,昨儿打电话来,说是耍了女朋友要申请什么恋爱基金,老娘差点没忍住一口咸豆花喷得他狗血淋头。但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乖乖掏钱,还得叮嘱他不要太小气。”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我家两个还好,你就这一个宝贝疙瘩,眼珠子一样,她有一点变化你就胡思乱想。”
“放宽心,孩子总要长大的。”
“咱当父母的也要学会放手,小宁是个好孩子,有分寸。”
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