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幽径直下,是一阶阶的台梯,台梯不怎么大,一阶台梯勉强可以走两个人,但在平时的时候,一阶台梯只行一人。
台梯的两边,种满了海棠树,基本上春中到秋中,都可以看得到血红似火的花朵。由此沿着阶梯从筑亖芫往下走个五六里距离,也能顺道赏个美景。再加上子瓴山的红枫树,转入秋季时,枫叶由黄渐红,由红渐黄的过程,配上这或曲折或直条的幽径小道,有时候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我记得有一年酷暑之季,或许是因为心情舒畅,也或许心情并不怎么好。我竟悄悄的偷了季老头子的三斤北风烈,坐在这条直下小竹筑的台梯上,听着夏日里的虫鸣鸟啼声,看着这山水间的秀丽景色,从正午喝到了晚上,中途醉了睡,醒了又喝,连着那么五六次,我喝光了季老头子的三斤北风烈。然后就慵懒的睡在了这阶梯上,闻着海棠花的香味儿,听着落日里知了的叫声,眯着的眼睑里,时不时还贪婪的瞭一瞭子瓴山脚下的沉桓流里的碧水,以及对面的小山峰掀挚峰。
就这样子,我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当我从周老先生给我的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眨眼的刹那,我的身边围了很多人。
五位神使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我,就差活剥了我喂狗。其他的就是一帮围着筑亖芫和小竹筑,以及听水悬,和我转悠的侍女丫头了。
“小姐,你醒了?”
我摸了摸脑袋,有点要裂开的感觉,我看了看小宁,随口应了一下,“嗯……”
“醒了咱们就回去吧。”小宁赶忙搂着我的身子,将我从台阶上扶了起来。
“嗯……”
我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就听见一老头怪里怪气的质问我的声音。
“哎,小丫头片子,我的酒了?”
声音显然很是生气。
当时因为隔天醉的缘故,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子,将我提溜了起来。
就那么悬空着,跟个偷吃了腥又没有能力反抗的小鸡仔似得。耷拉着个脑袋瓜子,昏昏沉沉的脑壳子下面,除了两条腿还可以晃搭两下,以示不满意,却又无能为力。就这样,他把我一路提溜到了凭汶楼里面。
而且,在中途的时候,还有人竟然打趣我。
“你们看,小姐像不像是一只犯了错的小鸭子。”
接着,不知道是那位神经搭错了弦的神使,阴阳怪气的附和到,“别说,小姑娘你眼神比我老头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