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脚步沉重。
耳边却好像又听到了谁在哽咽?
她微微回神,循声过去,——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并肩在河边的台阶上坐着。
路灯暗淡,看不太清两人模样。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堪堪才听清那哽咽的声音。
“……我没怪她,我只是生气……我生气为什么世界上要有坏人,为什么这种事要落在我们身上,为什么偏偏是我妈……”
姜绒心脏倏地一紧。
是……小褚吗?
“我气我自己,为什么那天要住同学家,为什么在我妈和小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不在!为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还想瞒着我?他们怕我承受不住……我知道,所以我才生气,我没能让我爸妈觉得我是个男子汉……我已经能和他们共同承担了……”
小褚似乎在喝酒。
拉拉杂杂没头没尾的说了很多。
他身边的男人却一直没出声。
只是沉默地望着水面,偶尔把头偏向另外一边,似乎很累地叹出口气,然后继续盯着水面。
直到小褚喝光了第二罐啤酒,准备打开第三罐。
男人才突然伸手,将他手里的啤酒夺过去。
小褚有些错愕地看向他。
足足有十几秒的沉默。
男人将啤酒和易拉罐都扔进袋子,站起身。
刀削斧凿般尤其深邃的五官被路灯照得愈发晦暗,深不可测。
小褚脸上的泪还没干,抬头望着他。
“……话,要说出来,耳朵才能听见。”低沉却始终清澈的声音。
秋风乍起,吹开一地杏黄。
男人说完就走了。
大步流星出去好几米。最终还是没狠下心。
停住。
转头去看那果然愣在原地,完全没听懂他意思的小褚。
心有些累。
“要想让他们明白你已经是个能扛事儿的男子汉,就回去看看有哪些事你可以帮忙,哪怕只是陪在他们身边。而不是在这里跟我一个外人抱怨。就算把我感动哭,你父母也不会因此为你颁个奖。”
他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语重心长。
“心里想什么就直说。他们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总算讲完。
男人如释重负。
转眼便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姜绒心绪流转,不知何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