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对不住你。”
马玉刚打完迟春英,后悔了。凡是家暴的,完事都说后悔,都求媳妇原谅,说是痛改前非,可没几天,还是抡拳头。家暴就像吸毒,说是不吸了,但扳不住。成瘾了。马玉刚买了一大抱玫瑰,来看望迟春英。走进病房,傻了。范少山坐在床边呢?这咋回事儿啊?范少山是从天上掉下来吗?不是,一准是迟春英打电话叫来的。马玉刚刚想发作,但忍住了。他把鲜花放在床头,说了一句:“老婆,你看你总是这么不小心。”咋回事儿?你那意思,鼻子是自己个碰的?范少山说:“马玉刚,我跟你在外边说句话。”马玉刚说:“背人没好话。有话就在这儿说。”范少山说:“别打扰人家病人。就两句。”马玉刚跟着范少山往外走。迟春英心里头打鼓:可别出啥事儿啊?来到医院外的一僻静处。范少山说:“男人做的最不像人的事儿,就是打老婆。”马玉刚说:“俺的老婆俺管教,碍着你啥事儿啦?你心疼啦?醒醒吧,迟春英不是你老婆了!”范少山骂了一句:“王八蛋!早知道你是这混账样儿,俺就死活不和春英离婚。”马玉刚说:“俺就知道,你是鞋子里的豆子,垫(惦)着呢!你放不下春英是不?可你没法子,他是我媳妇!”范少山一把抓住了马玉刚的脖领子,举起了拳头。马玉刚吓得闭上了眼睛。范少山喝道:“你要是再敢打春英,俺绝不饶你!”范少山一拳头打在了树上,树叶哗哗直落。
在北京待了十几天,范少山惦着金谷子的事儿,回了白羊峪。这金谷子先是用手工脱了粒儿,留了种子,又装了一袋,还有,脱去谷壳,成了小米,每户分了二斤,让乡亲尝尝鲜。又给孙教授寄了几斤,感谢他的帮助。还装了一面袋,那是给虎头村的老姑奶奶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
范少山去了虎头村。老姑奶奶已经死了。看到墙上挂着的老姑奶奶遗像,范少山眼泪唰地流了下来,那么好的老姑奶奶,说没就没了,让人咋不想呢?没有老姑奶奶,就没有金谷子重见天日啊。给老姑奶奶上坟,供上金谷子,给老姑奶奶烧了纸,哭了一场。范少山提出给老姑奶奶领牲,牛成说:“不中不中,俺当了村主任了,不能搞封建迷信了。”牛成当了村主任了?范少山没想到。不是说牛成憨厚吗?还能当村主任?这你就不懂了。虎头村前头那村主任有点儿钱,是个村霸,贪财不说,还隔三岔五在大喇叭上骂人,操妈日娘,谁都不敢惹他。最终把村民们逼急了,把他罢免了。这回村民们改了主意,要选就选老实厚道人。有人推举牛成,加上牛家是虎头村大户,牛成就这样选上了。别看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