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下房,林月盈已经醒了。
见祝满回来,她惊慌询问。
“你没把宁芝怎么样吧?针是我自己不小心扎的自己,和宁芝无关!”
祝满深吸一口气,坐到床边。
“月盈,你实话告诉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碧乔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当然有病,被别人欺负成这样,还说是自己伤的自己,孬种一个!”
被两人关注的月盈紧咬嘴唇,见瞒不住了,直接点头承认。
“看吧,我就说她有病,真是上辈子造孽,这辈子变孬种。”
不得不说,碧乔是真的被林月盈气狠了。
从一个人淡如菊的宫女变成夹枪带棒的毒舌宫女,全拜林月盈所赐。
但祝满知道碧乔口中的有病和自己口中的有病不同。
“碧乔,你先去乾元宫,我担心皇帝发现咱们擅离职守。”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祝满并不打算让碧乔在场。
“祝满,让她留下来吧,我与你们同住一个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病了,她知道了也能防着点。”
既然林月盈都不在意,那祝满也没必要把碧乔支走。
关上房门,她在月盈床头搬了两张小桌子,轻盈跳起坐在上面,碧乔也有样学样坐上去。
“从十三岁那年,村头二狗向我表明心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身体有异样。”
“二狗长得又高又壮,我害怕想跑,可是身体却牢牢定在原地等他抱住。”
“被抱的一瞬间我大声叫阿娘,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睁睁看着阿娘从我们前面的柴火垛走过。”
“身体好像不是我的,说的话做的事和我的意愿根本就不符合!”
“等我能掌控身体,有之前发生的印象,却像是看别人的人生,没有一点参与感。”
“我被二狗抱了,已经不清白,准备等到十六岁与二狗成亲。”
“可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在十六岁这年给自己报名了宫女选秀。”
“还有一点我搞不明白,我好像总是要做出一个对自己最差的选择。”
“膳房有肉有米饭,我被人控制着拿窝窝头和黄瓜菜,还不拿自己的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在村里也是个泼辣人,来到宫里被人欺负却处处忍让,我好像被鬼附身了。”
鬼!
碧乔吓得一张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