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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被关进来了?”
“我是特意来看您的,场长,怎么回事儿啊?他们怎么敢关您啊?”
“你管这个干嘛?好好干你的工作,这是组织内部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场长,咱俩说话的时间不多,估摸着他们已经去机关大院告状了。您可能还不知道,你被关起来的事情已经在农场里传开,有不少人替您打抱不平,我担心有人会去机关或者来派出所闹。所以您得赶紧把实情告诉我,我才好想辙啊!”
邝铁生这才意识到这次冲突不仅是自己和郭常林之间的冲突,彼此的身后还各有一帮拥趸,不说其他人,这事儿要是被许国保知道,那后果~~
顿时,一股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邝铁生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巴掌声音太大,连门外的高远都听得一清二楚。
“场长,现在没时间想太多,到底怎么回事,你得赶紧告诉我。”
邝铁生晃了晃脑袋,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后,就把上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高远听完之后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他没想到邝铁生竟然这么冲动,而且办事这么不讲究方法。
这种超乎常识的特殊事件,尤其是影响这么广泛,而且邝铁生明知郭常林跟他不对付,想要办成的话就得首先摸清各方的意图,然后找准切入点,一点一点地把各方意见斡旋至一致。只有在确定各方意见一致的前提下,才能明示自己的意图,或者说摆出自己的方法。
而不是像邝铁生这样明知有阻力还不顾一切地往前冲,这样做的结果往往就是现在这样:事情没办成,还给自己树立了敌人。
不过高远很快就能理解,这个年代的基层官员很多都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而且大多数没有多方谈判的经验,所以办事都非常直接且粗糙。
“我明白了!场长,您听我说,现在先把粮食的事放在一边,咱们首先要做的是防止流血冲突。这样,我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我带走,我走之后您千万不能再跟他们起冲突,不能激怒他们对您采取更过分的举动。至于外面的事儿,我来想办法。”
邝铁生自然不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楞头小子能解决这么大的事儿,可是他现在被大锁关着,除了相信高远,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好!要是许国保真来闹事了,你就跟他说,虽然我被关起来了,想收拾他有的是办法,他要是还想在农场里接着干,就滚回去老老实实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