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州便是先前那个穷恶之地,城中百姓懒而不劳作,凭着抢夺路人钱财过日子,而官员对此麻木且司空见惯,根本不作为,反倒很是纵容。
姜容想起先前他看那官员从善如流地领了那些劫匪下狱的架势,直觉,这次再去还会碰到同一批人......上一次,那些人便劫持他们未得手,这回还不知道想出什么新招数呢。更不说他们此行的贵重物品又增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这才便提出绕路而行。
不过,倒是意外之喜。
来时,他们曾经过一地叫橍州的,那处的知州何正峰,如今升任此地知府了,府衙便正巧在他们绕路途经的乂州。
“谢小姐,许久未见,别来无恙!”何正峰款步上前迎接她,给她行了个大礼。
谢和雍急忙侧身避了避。好家伙,对方好歹是官员,甚至和她祖母是一个品阶。她虽有实权,但也是暗地里用的,没有摆到台面上来,说白了就是个白丁,哪里能受对方如此大礼!
“何大人这是作何?谢某惶恐。”
何正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顺过去,说起了正事,“驿馆已经安排好,谢小姐请。”
“嗯,再次有劳大人照料了。”谢和雍搞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现在他们是站在外头,她也不愿多说。
待进了门,谢和雍才去问她,“不知何大人适才在外,做什么要如此大礼迎我?”
“谢小姐何必自谦呢。下官知道自己突然升迁,定于您离不开干系,特此拜谢。”何正峰倒是个有意思的,这种话也摆到台面上来说,丝毫不忸怩,直言是猜到因为谢和雍的缘故升官,所以道谢。
这种将利益得失看明白,并且大大方方承了这份恩情的人,也是自信他们来日定能回报的那一种人。此前,谢和雍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实在好生特别!
“何大人何故将升迁一事归功于我,这礼我着实受之有愧啊。”谢和雍属于是揣着糊涂装糊涂了。她只是路过了橍州客栈,住了一阵子,对方升迁的事情,她属实不清楚。
何正峰却很执拗,她摇摇头,“下官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在位多年,并无甚建树。虽屡次几番求取升迁之法,却皆以失利告终。后经一位大人点拨,才知自己仕途已经走到了上限。可这次升迁来的突然,前前后后的事情下官是思来想去,唯有招待了谢小姐最具可能。”
“......”所以还非得领了这份人情债咯?
何正峰见她沉默,意识到自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