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点头,“嗯。差不多该送来了。看来是白日里,郑氏同我说的话叫老夫人听了去。”
丘叔叔眉头一皱,嗫喏着,欲言又止。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个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话说便是,我还能怪你不成?”
孟氏见他这样,便直接叫他该说什么说什么。他跟着自己这么久了,自然还是有这等体面的,能什么好怕的。
丘叔叔释然一笑道,“也不是怕了老太君,老太君还是很疼老奴的,这点老奴心里明白。只是老奴怕说了有的话,叫老太君听了心中不快,恐伤了您的身子,那可真是大罪过,便是您舍不得罚,老奴自己也是饶不掉自己的。”
“你惯会哄我,快说吧。磨磨蹭蹭。”孟氏看他这么纠结是为了自己,心中还是感动的。到底是几十年的老伙伴了,感情深厚是自然。
丘叔叔也不犹豫了,直言道,“老奴是觉得,郑夫郎似乎有不妥!”
“郑氏?哼,还当我不知道呢。郑氏的姐夫前阵子来家中,说是想走关系挪动挪动官位,便问他拿了三千两去了。却不想正赶着咱们张家得了恩赐进京,他一时半会银钱周转不开了,才求到我跟前来了。”
“郑家老夫人这么久了都没有什么建树,在她那个位子上不温不火的。家里子孙没有个顶事的,这么些年了,还扒着郑兰琴这外嫁的儿子谋好处,能有什么出息?”
孟氏冷哼一声,继续说,“左右他这借口寻得好,这不,倒叫老夫人体恤我,送了银钱来。”
“这么些年了,他到底心里还是向着郑家,多少次我看在瑜儿的面子上也懒得说他!实在事情闹大了,也让孩子难办。不然的话,便是个村里的农户人家,都不会要这种一味吃里爬外的女婿!”
丘叔叔听他说着,便知道他心里有数,自然就不多话了,干脆就顺着夸起了张则瑜,好让他宽宽心,“则瑜小姐自然是千好万好的,也不枉老太君您心疼着。老奴听说,今年老夫人便预备着叫则瑜小姐下场了!则瑜小姐读书刻苦,一准儿能中榜,到时候保管叫您跟着享福,来日封个诰命郎君那才风光!”
果然,说起自己的乖孙女,孟氏自然是欣慰的,“则瑜读书是好,可这机缘比起宁儿到底还是差了些。老夫人这阵子还说呢,现如今,宁儿是咱们家小辈里头最出息的一个,若是亲孙女,张家何愁光宗耀祖无门呢。说是宁儿早前如何淘气,瞧瞧,谁能有宁儿这等运势?”
丘叔叔见他笑眯眯的,自然捡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