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诚敬和谢澜在书房一边下棋,一边谈话。
“早前的事情,多亏亲家提前告知。澜再次谢过!”谢澜起身作揖,郑重一礼。
“坐坐,这是小事。”张诚敬的注意力在棋局,抽空子瞧了眼谢澜,又落回棋盘上,眯着眼落下一子,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今日刚收到京城的消息,今年绩效考核不同往年,上边派了专门的考官,秘密探访。亲家还得......多加注意!”
谢澜盯着那颗棋子落下,才从棋盘上移开目光,神色一凛,抱拳,“澜定重视。”
张诚敬摇头,示意他下棋,“你一向是个谨慎的,只是最近.....”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是随口提及,“只消留心宁儿别着了道,旁的事情自不必多费心神。不过,你也莫要太过拘着她。孩子尚且年幼,不懂这内里的水深,倒是个磨砺的机会。”
“亲家所言极是,不过,谢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哪里舍得她吃苦呢!亲家的思虑,谢家明白便好,宁儿还是莫要搅这浑水了罢。”谢澜一惊,按住心思,诚恳地回答完,适才落子。她晓得,这是对方在探话,竟是有意叫宁儿作诱饵,钓出巡查之人。
张诚敬听了这话,也点点头,她也不过是想想就罢了,若是宁儿有个三长两短,谢家怕是要疯了,她么也舍不得这外孙女,此女肖她,胆大。唉,她们这些人活一辈子,不都是为了上延祖脉,下荫后嗣么!
思至此,她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说,“唉,也罢,宁儿是个至纯至善的好孩子,将来自有大造化。只是,亲家也莫忘记了,家族官场之间牵一发动全身,万望莫要成为彼此的拖累才是真啊!张家那些个不肖子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处处惹是生非,到用人的时候,全然没有顶事的!”
谢澜闻言松了口气,可心下仍有几分警惕和狐疑,却也没挑开,只应付道,“亲家莫要如此说,倒叫我们两家生分了!宁儿也算张家后继子孙,她不是忘本的孩子。”
“宁儿自是万般省心的。”张诚敬意味不明地笑笑,“下棋,下棋,轮到你了。”
二人在书房你来我往地一场角逐,那边谢文惠同这些同辈人正推杯换盏,意气风发。
她举止做派很是潇洒不羁,带着几分风流,身形与这位谢老夫人如出一辙,五官倒是更像陈老太君几分,去了几分严肃凉薄意,端的是和气亲近的姿态,周身气质柔和良善,谈吐言辞华丽婉转,语调也是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相处起来便觉得极其舒服。
满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