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原本以为父母将自己推进一个火坑,再不计较他的生死,让他心里万念俱灰。
可如今,真正进了谢府,才发现他的日子远比在家里还要好得多。吃住用度这些自不必说,更不需要做那些累人活计,不会被父母姐妹动辄打骂,甚至还有两人伺候他......
虽然谢小姐那样的龙凤之姿或许瞧不上他,可他的日子却已经是未曾想过的松快和舒坦了,更何况,他原还以为要嫁给什么肥头大耳的夜叉呢!
现在想想,不必被公爹磋磨刁难,没有妯娌间的琐碎腌臜,更不必为了生计卖命发愁,若是未来主君是个好相与的,那这勉强也算是他曾经渴求的神仙日子了!至于自由,罢了,事已至此,何必无谓纠结?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看看这些衣裳,都是技艺精湛的绣娘绣制,最时兴的款式,上好的料子,还有这些首饰,一个个精美华贵,这些胭脂水粉也都是寻常人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稀罕物什,更别说他每月什么也不做,便有十两月例银子花用......
可笑家中将他卖了五十两,他入府第二日,便得了七十两赏赐,多么讽刺!也许,这是谢家在委婉地告诉他,不必再惦记那家人了,开始新的生活吧,属于他姜容的,在谢家的生活!
这边姜容安顿下来,那边谢和雍却还处在“水深火热”地关怀中——
“乖乖宁儿,可受苦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宁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痛快?来,你伸展伸展,活动活动试试。”
“心肝宝贝疙瘩肉啊,怎么说睡便睡,累得你爹我好苦!”
“想吃什么?喝点什么?哎哟,小祖宗,只要你醒着,要什么都行!”
......
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晃来晃去,谢和雍真的好累,这种不眠不休的绑架式社交,即便是活在平行时空也免不了吗?
最后,还是外祖母张诚敬瞧出了她的疲倦,与谢老夫人说,“亲家,咱们挤在这里实在是扰了清静。宁儿刚醒来,我等还是去厅堂说话,让她休息吧。”
“亲家思虑周全,贤婿,便辛苦你好好安置客人了。”谢老夫人一听此话,也心疼孙女。
“是,婆母。”谢夫郎张氏应下。
临走,张诚敬最后安顿了一句,“宁儿好生歇息,过些时日啊,你外祖父寿辰,可得来家里住些日子。”
“是,孙女恭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