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惊讶来,她将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却没想到来禹辰竟然已经病入膏肓了。
一个病人,拖着病躯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到底是为何呢。
由不得再多想,两人立刻动身跟着小衙役来到医馆,只见谢无恙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医馆外的地下,用手中石子去砸落下的枯叶。见着他二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你们可算来了,这回我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池婺探头朝着门口张望着,但医馆中拉了张帘子,故而看不到屋内景象。
“我按照你的说法,在城外的存芳小庄找到了他,但那时他已经不省人事了。”谢无恙拧着眉头回忆道:“具庄主所说,他在昨天中午抵达的农庄,但当时他看上去就已经很虚弱了,在入住后不到两个时辰,便昏倒在了饭桌上。”
“怪不得没跑多远,原来是得了急病。”高琰在一旁插嘴。
而这时医馆里的郎中也恰好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那是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此时眼角眉梢都耷拉着,显得又迷茫又惆怅:“唉,真是奇事一桩啊……”
“老人家,他怎么样了?”见到郎中出来,谢无恙慌忙迎上去问。
“难,难的很,老朽从医少说也有五六十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症状。”老郎中沉沉叹了口气,道:“此人频繁高热,手脚瘫软,伤口不愈,却又身体康健,什么病都没有,你说奇不奇?眼下我只能用药先吊着他的性命,至于剩下的,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池婺听那老郎中的话,忽地想起了自己后背的伤,心中腾起一种怪异的不安感。她不等高琰与谢无恙再问些什么,立刻快步走进去,掀开了那张帘子。
只见床上躺着位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八九的年纪,样貌端正,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值得注意的是,他裸露出的皮肤上覆盖着大面积的红斑,乍一看十分吓人。
“我原以为能写出如此高深诗文的是个沧桑汉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少年。”高琰紧跟其后,见到那少年身上的红斑也是吃了一惊:“怎的生了如此多的红斑,婺儿你先别碰,要是什么疫病就麻烦了。”
但池婺并不听他的话,上前三两下将那少年的衣服扒开。只见那红斑似乎是从脚下而起,由下而上蔓延,下面的斑点或许是因为生长的时间长些,所以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远远看上去如同被人剥去皮肉一般,几乎看不到原本肌肤的颜色。而上面的斑点虽然也是密集,但面积要小一些,左不过是针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