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高琰猛地站起来,闪电般掐住她的脖颈,把十三姨娘接下来要说的难听话全堵在了喉中。
他从腰间将暗剑抽出来塞进十三姨娘的口中,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不知道的事,就不要乱说,小心我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因为他这一举动,小厅中的人又是一阵低低的尖叫,高琰发怒的样子与鬼怪无异,十三姨娘被他扼住喉咙,吓得几乎翻了白眼,喉中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也听不清。
高琰将手中短剑从十三姨娘的口中抽出,剑尖一个个指过那些或是惊恐,或是嘲讽,或是看热闹的脸,声音低沉到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你们也是一样,一个个搬弄是非,若再让我听见你们胡乱谈论我的事情,下场和她一样!”
他这样说着,又将短剑塞到了十三姨娘的口中,再猛地往回抽。只听那女人尖叫一声,一小块血淋淋的东西从她嘴里掉出来,池婺定睛一看,原来是块指甲盖大小的舌尖。
她松了口气,看来高琰还算是有些理智的,只是削去了舌尖,虽然疼了些,但恢复好了也还能讲话,只是吐字不会像之前那样清晰好了。
十三姨娘哪里受过这样的疼痛,当即捂着嘴在地上尖叫着翻滚一通,随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池婺眼疾手快地掰开她的嘴,将怀里手绢塞到她的口中,防止失血过多而闹出人命。
高琰从地上捏起那舌尖,眼睛在厅里扫视一圈,抬手把血淋淋的舌尖扔在了告密的九姨娘脸上,湿滑的舌头贴着脸又凉又湿,九姨娘低低呼了一声,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把刚刚吃下去的饭全给吐了出来。
这样一闹,原本厅中几个娘子家眷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难吓得大气不敢喘,却瞅见那血淋淋的事物飞过来,当即吓得四处乱窜。
一直到回了别院,高琰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他在院子里坐了好长一会儿,直到听荷与池婺下完了一盘棋,他才晃晃悠悠地进了里间。
听荷见她主人脸色不对,十分有颜色地从蒲团上弹起,逃也似的离开,将私密的空间留给两人。
待到院子中再无声响时,高琰才抓了池婺的手在掌心中摩挲着:“刚才吓着你了吧?”
池婺扑哧一声笑了:“我什么没见过,就算你将她剖心挖肝,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倒是你,不由分说地割了她的舌头,不怕狗皇帝治你的罪了?”
“我料理我的家事,与他何干。”高琰冷哼了一声,又忽然叹了口气,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腰杆一下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