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犬牧场,那幢原本属于牧场主的二层小楼里。
四五个戴着绿领巾或是穿着绿色马甲的邋遢牛仔正围坐在长餐桌前,狼吞虎咽地享受着干酪、面包和咸肉,这些东西都是原来拥有这里的牧场主留下的存货,虽然存放了有些时日,以至于奶酪已经略微发臭,面包和咸肉也又干又硬,但对于这些常年四处流窜的罪犯来说,这些食物依旧是毫无疑问的美味。
不多时,那个身材肥硕、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打了个震天响的饱嗝,用油乎乎的手随意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和胡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这时,一个肩背连发步枪的瘦削男人推门进屋,胖大男人看了他一眼,问:「有什么情况吗?」
「一切正常,头儿,」瘦削男人不自觉地瞄了眼桌上的食物,说,「就是那个老太太,听说昨晚抓到了那几个人身边的小姑娘后就特别激动,叫嚣着要好好把那个小丫头折磨一番。」
「看着点儿那个老东西,别让她给我胡乱生事,」胖大男人略微皱了皱眉,说,「这个小姑娘是很重要的人质,可不能让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家伙坏了咱们的事。」
「明白了,头儿。」瘦削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诶,等等,」胖大男人叫住瘦削男人,从桌上抓了一块咸肉和半块奶酪,塞到瘦削男人手里,说,「告诉外面的所有人,把招子都放亮点,发现可疑的人或者车马,立刻向我汇报,明白了吗?」
「好的,头儿。」瘦削男人早就馋那口吃的了,他笑着接过食物,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转身走出了房间。
胖大男人面无表情地目送瘦削男人离开,他又瞟了一眼桌前那几个吃起来仿佛就没个够的部下,转身沿着楼梯朝楼上走去。
小楼的二层,摆着两张高低床,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碗已经凉掉的牛奶、一块干酪和一块咸肉。
玛蒂此时正躺在其中一张床的下铺上,一只手被一只粗制的铁铐子锁在床栏上,不远处,一个怀抱着双管霰弹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男人正倚靠在墙上,昏昏沉沉地打着盹。
胖大男人上楼的动静将这个男人惊醒,他立刻站直了身子,做出一副自己确实在尽忠职守的样子。
胖大男人瞭了眼疤脸男人,又朝着躺在床上的小姑娘那里望了一眼,看见床头柜上一点没动的食物,略微皱眉,问道:「她没吃饭?」
疤脸男人也看了眼小姑娘,说:「她说她没胃口,我也劝不动,就只能搁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