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时日陛下派人到东宫传召。
南棠赶到明光殿时,谢元修已早早站在殿内,从他身后没有看到逢宁,她心下暗舒了一口气。
“谢相今日怎闲的入宫?”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谢元修恭敬地朝她附身。
“今日来是向陛下请辞的,于贵国耽误许久,当是时候回到西戎。公主的意思已经禀明宋帝,西戎那里也乐意公主留在大齐,继续维持两朝关系。”
“郑云情此事做得委实过分,朕已将他禁足一月,并罚了一年的俸禄。”裴帝打量着她道。
南棠静静地听着,“陛下心中自有分寸。固伦在宫中叨扰许久,是时候回到西山,之前有个侍女在火场护我受了些伤,希望回去的时候她能仍在身边服侍。”
“倒是听说过一些,从小跟着的自然上心些,朕准了,西山禁卫大多从军中出身,处事不大细心些,朕会再挑两个人跟在你身边,平常出入皇城带上他们,遇事让他们拦着便是。”
听裴帝的意思,他这是要解除她的监禁了。但是又派两个人跟着她,恐怕绝不是简单的护卫,摆脱了一重监禁又多了一个枷锁,她笑不出来。
“陛下好意,固伦心领了。”
裴帝点点头,“朕会让人留意京中适龄的男子,你若有喜欢的也可以禀明朕,朕拟旨赐婚。”
谢元修阐述了些关于两国政事的见解,又说了些场面话,这才叩拜正式请离。
“陛下,让固伦去送他们一程吧。”
得允之后南棠同谢元修一同离殿,行至宫门看到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
谢元修止步道,“就到这里吧。公主身处异国,要多保重。”
南棠点头,他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方锦帕来,“这是和硕公主旧时之物,臣特意从西戎带回来,如今也算物归原主。”
那方锦帕用的是上好的蜀锦,颜色虽旧但绝不可能是母亲十年前在西戎的东西,她摊开来看,连一个花纹也没有。谢元修望着她的目光颇具深意,南棠按下心中的诧异,收下并柔和笑道:
“自会保重。”
他转身上了那辆马车,微风撩起壁上帘子,女子半张脸隐在面纱中,目光空洞枯寂。
逢宁……
她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宫门再度合上,仿佛女子早已封闭的心门,她甚至不敢再掀帘看一眼这生活了多年的深宫。
已经远了,谢元修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