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便从她背上滑了下来,怎么也不肯要也有毒伤的铁慈背了。
她便搭着铁慈的肩,一蹦一跳地往前走,这般蹦了几步,二师兄一直在抚平自己衣裳上因水弄出的褶皱,忽然冷冷道:“这般跳着,走到什么时候?我来背你。”
铁慈瞠目结舌,抬头看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飞羽已经一口拒绝,“不要,男女授受不亲。”
二师兄气笑了,一指铁慈,“他不是男的吗!”
铁慈从小男装,已经扮得天人合一,经常忘记自己不是男人,更不要说她的师兄弟姐妹们,每次见她都是男装,大部分时候也不记得她是女人。
所以先前就是铁慈不打断,二师兄多半也是来句“这是我师弟。”
飞羽却格格笑了,一边笑,一边把下巴往铁慈肩膀上一端,娇娇地道:“他啊,他不一样,他是我喜欢的男人。”
铁慈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转眼看飞羽,晨曦里那人嬉笑怒骂时风情张扬的眉目,此刻却生出几分朦胧深秀的韵味,唯有微微翘起的唇,牵一抹既俏又媚的笑。
叫人想全心全意去信她,却又怕了她。不知她是藏了三分真心,还是习惯了欢场留情。
铁慈便只笑,道:“我们两个,像跳舞似的。”
二师兄撇嘴,冷冷道:“那也是抽筋一样的迪斯科。”
铁慈笑道:“师兄你跳舞一向很好,要么来一个?”
二师兄不说话,跳舞这事,师兄弟姐妹都和师父学过,但是他是其中翘楚,倒数的。
他天生肢体不协调兼五音不全,用师父的话来说,“瞧着好好一个人,每次跳起舞都让人想把他送进icu。”
飞羽倒像很有兴趣,说要看铁慈舞姿,铁慈被缠不过,便教了她几步舞步,是师傅教过的国标舞,她跳男步,教飞羽女步。
日光初升,绿草如绒毯遥遥地铺展出去,两人在草地上起舞,铁慈牵起飞羽的手,她灵巧地转一个圈,衣裙翩然而起,草尖上的露珠便晶亮地泼洒开去,在日光下晕开七彩的光圈。
草丛里鹅黄的小花颤颤碎了一地金,再被敛进温柔落下的裙摆里。
二师兄的目光被那裙角牵引着,一直远到日头金色的辉光里去。
远处,站在高处的容溥,遥遥看着少年少女牵手起舞的那一幕。
良久,轻轻咳了一声,又一声。
……
出了山谷,到了大路上,有马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