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看,将顺眼的卷子抽出来放在一边,坐在前面的人探头看了,回头对戚元思打眼色,戚元思便挺直腰背,对着铁慈,微微偏了偏头。
铁慈诧然道:“你牙痛?”
戚元思脸色唰地涨红。
此时应先生忽然咦地一声,低下头去,双手据案看了很久。
第一排的人又伸脖子了,奈何却被先生面前一大堆卷子挡住,看不出究竟。
戚元思刚才转头了,并没看见先生在此期间又翻了好几张,只以为是自己的卷子,他本就自觉答得极其精妙,此刻更加得意,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反而放松了身体,露一抹浅淡矜持的笑意。
应先生埋头看了半天,感叹一声,才道:“今日方发现人中之龙。”
众人哗然,从未听过应先生这么高的评价,都回头去看戚元思,戚元思的脸色看似不变,却开始隐隐发红。
铁慈却在看着讲堂之外。
地面上斜斜拉长一条影子,从位置看,似乎有人站在方才她罚站的地方。
会是谁?为什么站在那里?
讲堂外,颀长的黑袍男子负手看着墙上的画。
片刻后,他也掏出一片石片,画了几笔。
从铁慈的角度,只能隐约看见那片光影变化,过不多时,人影移动,似乎是离开了。
应先生是个慢性子,不管众人好奇得要发疯,慢吞吞欣赏了半天,才拿起卷子,道:“得好生问问这位人中之龙,是如何想得。”
戚元思微笑着慢慢站起。
“……叶十八。”
戚元思站起一半的身体僵在半路,半弯着腰像得了佝偻病。
他愣在那里好一会儿,还是他旁边的学生用力拉了他一下,才猛地跌坐回去。
人还没坐好,脸色已经和先前姚先生一样,成了颜色大转盘。
众人的目光一半愕然望着他,一半更加愕然地扫着铁慈。
铁慈从容站起身,对应先生一点头。
应先生望着她,对她的荣辱不惊很是满意,隐约觉得眼前少年气度十分难得,语气更加和蔼,“你这篇诏书,真论文辞,谈不上精美古雅。比起在座同学多有不如,但是却极其巧妙地绕开了诸多禁忌,你是如何想的?”
众人一脸懵。
禁忌?禁忌在哪?
“这不是普通诏书,因为它涉及三个敏感点。写它,首先要了解当时的政治背景和时间节点。”铁慈道,“齐睿宗是齐中兴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