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周澜那边,看着小媳妇让人送过来的东西,还有屋里明亮的烛火,心里踏实多了。
这媳妇虽然小,贪玩,可也好哄,还知道惦记他。
自从他爹死后,周澜好长时间,没觉得这么踏实过了。
他爹在任上的时候,家里二叔打理俗物,他爹没了,祖父,祖母,同二叔直接让他去给父亲守孝。
别说去学堂,连舅舅给找的夫子都让二叔给送回去了,理由都是现成的,守孝。
本来周澜对于去学堂这事没有那么上心,可偏偏他被家里惯坏了,父亲没了,他害怕,跑去祖父祖母的院子里面躲着。
就那么凑巧,听到了,二叔同祖父祖母的对话。
二叔说的是:“大哥没了,周澜在学堂稀里糊涂的,爹娘以后不跟着我这个儿子还能跟着孙子?我这些年在大哥身边鞍前马后。家里的产业也都在我的名下那就是我的。”
那时候的周澜才十二岁,对二叔的变脸真的不太理解,爹没了,难道祖父祖母,二叔都跟着一起没了吗?
周澜那天在窗外呆了许久。他明白,以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第二天就被祖父祖母送回老家守孝,并且以身边需要人服侍为由,把儿媳妇拴在身边。
周澜看着祖父祖母,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母亲自来柔弱,周澜回乡守孝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给舅舅去信,照顾母亲。
三年物是人非,孝期刚过,舅舅舅母陪着母亲回府,母亲已经安排好了他的成亲事宜,仓促的不容周澜思考。
舅舅只同周澜说了一句:“按说小辈不该言长辈的是非,可你祖父祖母,实在不是个和善的,你母亲若是在周府,即便是有你护着,也少不得被磋磨。一个孝字,压死人呀。”
这话周澜是相信的,从祖父祖母安排他回乡守孝开始,周澜知道,随着他爹故去的,还有周家这些原以为的亲人。有些人活着同死了一样。
可舅舅什么意思,要怎么安排母亲,周澜不太愿意想。
天蒙蒙亮的时候,周澜同姜常喜就被祖父祖母身边的老嬷嬷给招呼起来了。
小两空一阵忙碌,就去老太爷那边敬茶,周澜落后一步对姜常喜说道:“别怕,有我呢。”
从昨天开始,这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别怕’
从心里上分析,周澜对府里这些人应该是戒备的,不然何来的‘怕’字一说。
姜常喜上去拉着周澜:“嗯,有你在,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