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启蒙老师,你的这点小嗜好本公主还是清楚的。”
皇室三代皆由当朝太傅所教导,唯独沈梦绮的启蒙授业为程意礼所教,只是后来他任了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走的近了之后,才改由太后亲自教导的。这件事是鲜有人知的秘密。
程意礼不由苦笑,是啊,这么多年的宦海沉浮都叫他忘了,他也曾为沈梦绮启蒙过,也曾是鲜衣怒马,笔指万吏的‘性情中人’。
一口杏花酒下肚,辛辣的口感直冲脑门,熏红了程意礼的双眼,“还记得公主殿下和臣家的星辰岁数相当,臣那时一门心思都扑在公主殿下身上了,让公主殿下博览群书,想要将公主殿下教的比天下的学子都要好。”
“呵呵。”
程意礼像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结果啊,臣对自家的孩子却疏于管教,结果被我那夫人给教成了个武痴,心肠一直到底,除了习武啊什么都不懂。”
沈梦绮默默地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时的你还是满脑子的家国天下,为天元国也称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如今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是啊,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又是一杯酒下肚,程意礼默默地说道:“当年,臣夫人为了嫁给臣,那是得罪了整个陈家的,除了臣她也没有别的依仗了。为了让她有安全感,臣便将全部的银钱俸禄都给了她保管。”
这件事当年惊动了整个京都,沈梦绮也略有耳闻,人人都称赞程意礼是好夫君,那时不知道有多少闺房姑娘羡慕过程夫人。
沈梦绮默默地给程意礼倒了一杯酒,程意礼没有接,而是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慢慢的写了起来。
他一边写,一边自顾自的说道:“这件事虽然给她带来了安全感,但也埋下了祸根。臣夫人啊,别看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但她对臣可小心着呢,知道臣嗜酒,她每天把银子掐的死死地。”
程意礼伸出两个手指道:“一个月也就给臣二两纹银,别说是酒了,吃碗花生米臣都要考虑考虑。堂堂礼部尚书,兜儿里连二两纹银都没有,是不是很可笑?”
话虽这么说,但程意礼的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不难看出他是爱惨了程夫人。
沈梦绮道:“程夫人有你是她的福气。”
“可再甜蜜也会有负担啊。”
程意礼蘸了蘸墨水,叹息道:“男人嘛,总会犯错。臣爱程夫人,但臣偶尔也贪嘴想和喝酒。臣从夫人那里要不到钱,又拉不下脸去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