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如牛的袁魁,暗骂一声粗鄙的武夫,才缓声道:“因为这皇帝武弘德,算是个明君,既然是明君,就更得依律办事,武朝依法治国,万事皆有法度,即便是皇帝,也不能不讲理,更不能不讲法,否则百官上行下效,这武朝百姓的平静生活,就将不复存在了,轻则,民怨四起,重则,伤及国运。你说,为了一个甄德邦,赌上一国百姓与国运,值是不值?”
袁魁不解道:“不是说这是个很明显的做局?我一个粗鄙的武夫都能看出来,何况朝堂上那些自诩聪明的读书人?”
众人心中暗笑,这家伙还颇有自知之明。
刘承弼看了一眼沈笠,眼神示意他来解释。
沈笠轻咳一声,解释道:“问题就在于这个局做的虽然糙了些,但于细微处却天衣无缝,让人即便知道这是个局,却找不到破局点,说直白些,就是你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甄德邦的清白。这位做局之人,手段简单粗暴,却直指人心,他不会给皇帝寻找破局点的时间的,如我所料不差,最多三天,便要逼着武弘德下旨结案了。”
袁魁恍然大悟,再次问道:“那这甄德邦岂不是死定了?可惜了这么一位难得的好官了!”
沈笠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根据情报分析,这做局之人应该是右相林伯南,此人善于审时度势,知进退,既然已达到目的,便不会将武弘德逼得太狠,否则帝王一怒,他如何承受的起?甄德邦左相之位肯定是要摘掉的,估计也就是罢官抄家,几年后待时过境迁,再找机会重新启用便是。”
众人听闻此话,皆点头称是,包括袁魁,都一脸信服的表情,让沈笠心中不由得暗自畅快不已。
却说我们的甄大公子,这些日子殚精竭虑,也找不到破局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挨家挨户的拜访那些他从来都不曾放在眼里的各部官员。
有些官员肯耐着性子接待这位身世显赫的甄家公子,陪他在堂内说些毫无营养的废话,但当甄蒙一提到甄德邦一事,便立即找个敷衍的理由端茶送客,毫不拖泥带水。
有些官员则听闻甄大公子持拜帖上门,直接大门紧闭,拒不见客,让甄蒙尝到了二十多年来从未尝过的闭门羹的滋味。
就连曾经的好友赵勋,都一样闭门不见,而李满堂,则更是让甄蒙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当甄蒙坐在吏部尚书府的待客厅,等了许久才见到李满堂施施然从内堂走出,还不等甄蒙开口说话,李满堂便笑吟吟的开口道:“哟,这不是甄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