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占地面积并不太大,整座宅子的规格与赵恺正四品的身份并不相称,宅子里也几乎没有一般四品官员常用的檀木和楠木家具,更多的是价格亲民的红木和榆木家具,奉客的茶具也是市面上常见的白瓷杯,待客厅里也没有悬挂名贵的名家字画,而是一副赵恺亲笔书写的中堂,上书“修身如执玉,种德胜遗金”。
此刻,甄蒙与赵勋坐在厅内,座分主宾,气氛有些沉闷。两人相识多年,赵勋性格憨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高兴不高兴都写在一张脸上,比起同样一起厮混多年的李满堂,甄蒙更愿意与赵勋亲近一些。
如今赵恺身陷囹圄,吉凶难料,赵勋这些日子忧心父亲,整个人憔悴了一圈,气色极差。他满含歉意的看了甄蒙一眼,说道:“猛哥,实在是对不住,家父身陷囹圄,我情绪不宁,怠慢你了。”
甄蒙摇了摇头,宽慰道:“你不用过于担心,我打探来一些消息,知道你不放心令尊,今天特地赶来通知你,令尊与此次溃堤牵连不大,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便能回家了。”
赵勋眼中精光四起,站起身急切道:“此话当真?”
甄蒙笑道:“自然是真的,我让李满堂牵线,与林毅那帮人搭上了关系,便是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消息,几相佐证,应该无误。”
赵勋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他知道甄蒙的脾性,最厌恶那些勋贵子弟的做派,更不愿与他们有半分牵连,此次为了自家父亲,居然肯放下身段主动结交那些人,这等行径,不由得赵勋不感动。
他紧紧握住甄蒙的手,诚挚的说道:“猛哥,啥也别说了,你就是我亲哥!你父母就是我父母,你兄弟就是我兄弟,你仇人就是我仇人,你媳妇就是我媳...嫂子!”
甄蒙哭笑不得,这憨货手劲儿不小,握的自己双手生疼,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双手抽出来,一边甩动双手一边说道:“跟我客气什么,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对了,我听说令尊有一本手抄本的《大佛顶经》孤本,我娘这些日子在城北施粥,看多了家破人亡的人间惨剧,我便想着找本佛经给她读,不求修成什么正果,只求个心安,不知道方不方便?”
赵勋道:“这叫事?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我爹书房!”
说完拉着甄蒙便向书房大步走去。
赵恺的书房并不太大,但藏书颇丰,几排书架上分门别类放满了各种典籍孤本,有上古历史,有治世经略,有记载农工冶商各个行业的技术资料,也有记录山川水文、地形走势的堪舆笔记。这些书都被翻看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