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动一个,让堂兄我瞧瞧看!」夏笙自始至终语气都未过硬,每一句话都是极其温润,却又不似那般文弱书生一般,还是能看得出他的脾气。
相反,夏元铖则是一肚子墨水,没上过战场,所有对外界的认识,皆是通过竹简上的文字,不知变通。
在陆昭漪看来,太渠阁令一职,放他身上,最实在不过。
不至于会让宗室觉察出压制,彼此之间,不必针尖对麦芒的,都留有余地。
或许,这就是夏裴,在对待自家人,与治理天下,有着本质的区别。
诚然,陆昭漪只是心领神会,不似夏笙那般直言不讳说出来,倒是伤了夏元铖敦厚的内心。
「阁令,你坐下!」她及时的出声,拉回了愤慨的夏元铖,「有些事,不急于一时,先解决眼前的事。」
陆昭漪这话,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转移注意力,转移夏元铖的注意。
他一屁股坐下,将桌案上的茶盏端起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道:「我身为太渠阁令,便要秉公办事,寒王堂兄,若你真的叛国,恕堂弟我无礼。」
夏笙罢了罢手,忽然示弱,「阁令所言甚
是,可孤真与乞伏塔不聂不熟,而且,我去见他,是大兄的旨意,孤,能不从吗?」
「陛下?」陆昭漪惊诧。
他微微勾起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不信?你去问问不就知道?」
「好!」陆昭漪起身,与夏元铖准备离开,并福了福身,「夜深冒然闯入寒王府,还请见谅……阁令,我们走吧!」
刚准备转身离去,还没走多远,夏笙突然窜到他们面前,与陆昭漪眸子相对。
「七娘子……孤自凉州武威回来,好似一切都变了,阳文胥也是,居然闭门不出,也不愿见孤,孤真成孤家寡人了。」
这番说辞,让她内心感觉十分可笑。
先前在关中长安,他做的那一切,与阳显、崔青霜合谋,借着她的势力与威信,在关中拉帮结派,眼下怪她不理解他,真觉得好笑。
她抬眸,仍一副善意的笑容,「寒王做事,只顾自己,不顾他人吗?飘雪楼、天下盟在关中的分舵、分堂,因你的利益冲突,已经全都被迫迁出,十三州之下,唯独雍州,再无飘雪楼与天下盟……这些,寒王可还满意?」
「不……」夏笙极力辩白,「不是这样的,七娘子,我们是盟友,我的也就是你的……你只要答应不嫁给大兄,雍州,我会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