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要等陛下派人出来。」陆昭漪微微垂了下眼睑,语气淡淡地,「你跟着马夫先回去,准备一些衣裳行李,我们要去南阳侯府住一阵子。」
闻言,影雪面露迟疑,但见陆昭漪一脸坚持,只得应道:「属下跟车夫回去,那留着这对弟兄在此保护您……」
随后,她拱手离开,转身登上马车,便命令车夫驾车。
陆昭漪站在宫门口,遥遥看着宫门外的雪景,眼底闪过一抹怅然,但很快,她就振作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果然,过后不久,宫门口出现了那位,夏裴的贴身内侍,亦步亦趋赶到她的跟前。
「陆侍郎,杂受陛下旨意,特地来请陆侍郎入东阁殿,商议要事!」
「嗯!」陆昭漪点点头,「请带路。」
一切如她所料,在夏裴看完第三份奏疏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来找到她,想要问清楚。
陆昭漪想到这儿,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
一炷香之后,东阁殿内。
此时此刻,夏裴坐在高座之上,面色冷峻,周身笼罩着肃杀的寒意,好似是在气在头上。
一进门,
陆昭漪便能感受到他的怒意,只是没有想象中那般强烈,反倒是平静的,有些吓人。
她心知肚明,却装作不知地行了礼。
「陆七娘,朕的朝堂上,是不是长了刺,坐得不适?要说如此,朕可以给你换个软垫,何必找个借口,非要离开洛京?」夏裴冷哼,将手中的奏疏狠狠一抛,落在了陆昭漪的身前。
瞧着地板上那摊开散乱的奏疏,便是不久前,又影云递给他的那第三份奏疏。
其内容,也很简略,从朝中选一位朝臣,入京兆长安,担任五官巡事都尉,彻查贪墨一案,而奏疏中也明确,让她陆七娘出任,去长安城彻查。
陆昭漪扫了一眼奏疏的内容,并未有异议,反正此册,就是她亲笔写的。
见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夏裴不由气结,「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
「为何要解释?陛下!」
「你……」瞧着如此淡漠神色,夏裴怒极,手指着陆昭漪,「待在洛京不好?为何偏偏要出去铤而走险,难道是朕委屈了你?」
陆昭漪摇头,抬眸瞧着他,眼神温婉动人,「臣不这么觉得,军师想派臣去,自然有军师的道理,而臣想去长安,也是出于陛下的江山考虑。唯有找出真相,还天下朗朗乾坤,陛下的社稷才能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