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微缩,呼吸也渐渐变重了。
「阮三娘?南海郡阮公之女?」
南海郡番禺城的阮麟,曾是南陵国相公,与越王勾结,意图对陵国开战,故而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阮三娘,送到建业,意图建立姻亲。
那时,正逢武公大军挥师南下,建业城破之后,阮三娘便就此消失于战火中。
殊不知,世人以为葬身火海的阮三娘,竟然还活着,且就在眼皮底下活跃,却从未发现过她,这令陆昭漪着实懊恼。
「阮三娘,你以这种农妇扮相,却也模仿的很像样,但你下意识的手势出卖了你。」
方才她一进入房内,就发现,这阮三娘见皇帝时,表现得极为惶恐,双手不自觉下垂,右手覆上左手,俨然是一个将要行福礼的手势。
听此,阮三娘淡然,冷哼一笑,「没错。」
「既如此,为何你成了吴圣甲的婆娘,以离君之名,在徐州与北扬州作祟?」陆昭漪发问道。
得知她的身份,众人也都围拢过来。
夏裴也饶有兴味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肤色蜡黄,尤其是一双明眸清澈透彻,灵动非凡
,而她的佝偻着的身子,恐怕也是装的。
「此人,与你同床共枕数个月,你居然一无所知?」
说话的正是夏裴。
吴圣甲脸色微红,低下头,「回陛下,其实,我与她并未同房,因当初见她时身负重伤,为她身子着想,几个月来,某一直未碰过。」
「倒是个痴情汉子。」她转向阮三娘,冷嘲,「阮三娘,你费尽心思利用他,终究如一场大梦。」
何三娘不卑不亢,眯着眼瞧她,「离君,离间君臣之意,三娘的存在,就是要为死去的越帝报仇!」
陆昭漪展眉,不禁讥讽,「越王就越王,越帝?即便他还在世,越国也没灭国,他也还是大渊的越王而已!」
「你住嘴!」何三娘像发疯的一般扑过去,可手脚铁链,令她行动不便,当即摔倒。
她挣扎爬起,怒吼:「越帝就是被勾辰子害死的!他就是罪魁祸首,南陵国与越国又怎会亡国,我又如何会沦落如斯?」
众人冷眼望着她,眼底深藏厌恶,轻蔑鄙夷。
一个东宁死士,一个阮氏女,当然不能掌控得了如此大的阴谋,怕是背后有人支持着。
不过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
两个月来的所见所闻,足够让陆昭漪解开所有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