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见她点头默认。
夏裴惊慌,眼神冒着朔光,连忙上前拉起她的手往上走,自己则坐在御座下的台阶上,“快,与朕说说,军师是怎么安排的?”
这一次,没有人再打断她的话。
要想治疠,事急从缓,若急于应对,必然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依前朝经验,她也总结出了自己的想法,“臣结合了纪医令的献策,与其他同僚所言,也并非是臣一家之言!”陆昭漪福身,回应。
夏裴淡淡点头,“好吧,你说!”
“第一,兵马先动,守住各处关隘、道路,州郡严格盘查,防止外流,维持灾郡秩序。除了军师派出的六千骑,陛下还需再征调至少五万人马,对各处地点严格盘查。以防有浑水摸鱼、趁机捣乱之徒。”
说到此,右相杜言忽然厉声打断,满脸怒色,“你慎言,防谁呢?你这摆明的就是针对江左!”
陆昭漪很是头疼,抬起头直面杜言,“杜相,我哪有一句是针对江左?每每灾乱,便有人伺机敛财,何况朝纲初建,难道就没有前朝余孽与枭匪趁机崛起,意图颠覆我大渊?”
众人心知,杜言这次无理了。
袁奇哈哈大笑,“杜相怕是心里有鬼吧?不然,陆娘子都没提,就以为是针对江左?”
自知理亏,杜言只能咽下苦果,退回一边。
“第二,组织医官、郎中,分批分工进入灾郡,建病坊,隔绝病患与常人之间流传,医者研制解毒之方,为病患医治,郎中为病患诊断,依照轻重,分工照料。臣也想奏请陛下,抽调太医署下,半数医官,进入灾郡指导当地医者,实施救治。”
夏裴暗暗点头,立刻又叫了一声纪琼,“太医署如今的太医丞为何人?传令叫他入朝堂商议!”
太医丞,直属太医令之下,为署内次官,掌管署中医官任职、稽考,是最熟悉署内医官之人。
年迈的纪琼满是疲惫,陆昭漪见此便插来一句,“太医丞方才臣刚认识,乃是林行之,与太常左仆射林忠为堂兄弟,曾是军医官,应当医术不俗。臣看纪医令身体不适,不如叫医丞来?让老人家回去早些休息?”
她所言极是,一群大臣皆点头赞同。
毕竟,夏裴年轻力壮,正值一个人最顶峰的状态,可这纪琼却是老迈,如此折腾,怕是要折了他这半条命了。
“好。纪医令回去休息吧!”夏裴转头冲着内侍喊,“去,传令,让林行之火速入宫,不可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