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体,已是时日无多了。不过,孤却有遗憾,没法亲眼看到你与裴儿相识之日。”
说到一半,他举起手,冲着天空比划,“期盼总有一日,孤在天上,能看着你头戴凤冠,身披凤袍,与裴儿并肩一起,开创那个,你描述中的世界。哈哈哈哈……”
回忆至此,陆昭漪脸上尽是饱含悲伤之情,而老人的身影,却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
返回雨棠苑,她便书写一份信,写到最后,笔墨自笔尖低落,沾到帛巾之上,她右手抽来手帕,另一只手则将笔放在一边,连忙擦拭起来。
但是她越是擦拭,却是越擦越模糊。
见此,她轻叹一声,只怪自己出神,重新又换了一份干净的帛巾,重新写了一份。
这一夜,对于陆昭漪来说,相当安静,但对于陆家其他人来说,却是一个不眠之夜。
隔日,她坐在梳妆台前,花枝正在为她整理妆发。
不久,外头响起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顾满从外面赶过来。
见他这般毛躁,花枝吐了吐舌,“小满,你也都十岁了,今后不能这般,随便闯七娘的闺房。”
然而,顾满却充耳不闻,直接跑到陆昭漪跟前,大叫一声“不好”!
看着他如此慌张,倒是陆昭漪自己,却十分淡然,“陆家人追到雨棠苑了?”
“七娘。”顾满瞪大着双眼,“整个陆家的男丁,还有旁系子侄,都在外面了。”
陆昭漪不慌不忙,随手取了一杯茶水,漱了漱口,又取出两封书信,交给他。
“这两封信,你去交到影云手里。”
要说先前,东院的雨棠苑只有女子出入过。
而现在,顾满拿着信出去之后,整个庭院都挤满了陆家男丁,连族群长辈都挤在这一座不大的庭院内。
“七娘,出来。给我出来解释,为何你能被举孝廉?”
一名头发花白,手里杵着拐杖的老者,站在门口大喊,“陆七娘,你一个女子,不思婚嫁、不通女红、不背四德,却要像男子一样,妄图察举选士,使陆家百年清誉,颜面尽失,你究竟意欲何为?”
他一边吼着,一边用拐杖狠狠敲击着脚下的青石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族长!”
一众直系旁支的陆家子,纷纷冲过来扶住他那老迈的身躯,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屋内,毫无动静。
陆家族长年过七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