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阴阳先生唱到:“大殓入棺,四方稳安。”泪流满面的钱少爷握着钱东家的手,由殓尸的徒弟将钱东家的尸身放入早已铺席置衾完备的棺木之中。
阴阳先生唱到:“主奉安,装殓毕,家人上前,举哀!”
棺木左右,钱夫人,钱少爷及赶来的钱姓子侄哭声震天,好一会儿才由家中老仆拉开。
一切妥当,忙了一天一夜的众人,吃了些热饭,稍稍休息,这时家里的女眷才有时间洗去铅华,素颜以待吊唁的宾客亲属。
虎掌柜则去做了账房先生,赵闯在一旁做帮衬。
两日一夜没休息过的钱少爷沉沉睡去,梦里父亲高大的身影立于门前,正在望着院中读书的自己,父亲张口说着什么,但是听不清楚,钱少爷就跑过去,路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腿,摔倒间一惊从梦中醒来。外面的天依然是黑沉沉的,一摸旁边吓了一跳,借着外面的烛火一看,原来是韩家的在床头趴着,这下韩家的也醒了,正要说话,钱少爷说道:“你听是不是有娘的声音,还有颜伯伯的声音。”韩家的仔细听了听,说道:“哪有啊,你听错了。”说着就起身掌灯,也奇怪,灯一亮,钱少爷是什么也听不见了,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韩家的过来说道:“你太累了,有些耳鸣也是正常的,现在离天亮估么着还有半个时辰,你要是饿了,我就给你弄点吃的,要是还想睡会儿我去吹了灯。”
钱少爷用手拍了拍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脑子刚刚有点灵光,就又想起了父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
韩家的赶紧凑过去安慰:“都是我不好,把老爷气着了。”说着啪的一声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钱少爷赶紧抓着她的手道:“爹爹说不怪你,并且已经认下了这个孩子。”
“真的?”韩家的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钱少爷很笃定的说:“娘说让你披麻戴孝替孩子给爷爷磕头。只是名分还需再定。”
要不是重孝在身,韩家的这会儿就能唱支小曲,心里暗道‘那人的话果然不是诓骗我’抬起头望向钱少爷,脸上已是挂上泪滴,说道:“爹爹和娘如此豁达,更让我不安,我真是罪孽深重,勾引了你,败坏你的了声名。”
钱少爷握紧她的手道:“不要这样说,是我强迫你的,我喜欢你,只有和你在一起时,心头才平安。”
韩家的勉强笑了笑低下了头,心底里却是乐开了花。
天亮了,钱夫人和女亲眷在垂幕之后,钱少爷则和男亲眷在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