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合理垂下视线,盯着那点边角,他反问,“你为什么要试图搞明白我在想什么?”
这不是找罪受吗?
他的思维逻辑和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完全不一样,强行去理解他的思维逻辑、揣摩他在想什么,无异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接纳另一个尖锐的世界观。
毫无防备的脑子会坏掉的。
贝尔摩德思索几秒,“因为我很担心你会一走了之?”
她坦然道:“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们是拦不住你的。”
“……你也没有答应他,要当首领。”
‘他’是指乌丸莲耶。
一楼的开关门声停止,有脚步声响起来,它蔓延向客厅,连成一条直线。
日向合理转头,看向楼梯口。
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电话对面,把手机音量摁到最低,“嗯。”
“你用自己的安危说服琴酒,强迫他不得不同意成为表面上的首领,又维持那位先生的作风,”贝尔摩德道,“无论是迫不及待想要跪下展示自己忠心的组织成员,虽然有轻微杂念、却同样选择立刻跪下听命的组织成员,还是有异心异动的组织成员,都见不到你、见不到琴酒,只能见到一团看不清的弥天大雾。”
登位后,日向合理根本没有过多插手组织,只坐在首领之位上冷眼旁观组织运动,也冷眼旁观齿轮运作的各种杂音和转动。
没有任何组织成员能够见到他,连讯息,都是他说出意思,让琴酒组织编辑发出去。
这不太像是想当首领。
……当然,也可能是亲爱的首领大人在钓鱼,在观察鱼儿们的反应。
一旦他决定收网,那么那些反应稍有迟疑、或者愿者上钩不够热情的鱼,就会被记仇,直接接过沦为生鱼片的命运。
日向合理更正,“不是强迫。”
贝尔摩德:“什么?”
“不是强迫,”日向合理耐心道,“虽然虚伪拒绝了几次,但是第二天答应的时候,琴酒很高兴。”
他用平澹的语气道:“他是在欲迎还拒。”
人类嘛……不是,棉花糖耶耶嘛,哪怕满肚子坏水,也要低眉顺眼眨着有白色眼睫的狗狗眼假装无辜和‘不要不要啦’,日向合理懂。
他则配合性地假装无视对方摇摆起来,旋成直升机螺旋桨的尾巴。
唉,真是让人没办法。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