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类’问出这个问题,就意味着,再也不能有人否认他是一个人类。
无论从前如何,也无论以后如何,在那一刻,冰酒不是组织的奇迹,而是一个人类。
一个真真正正,会用低落茫然的语气询问母亲‘死是什么?’的人类。
但是宫野艾莲娜无法回答。
死亡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她将要永远地离开她的孩子们,意味着她刚刚让日向合理学会主动拥抱,学会爱,就要无情地离他而去,就要在他学会‘爱’的第一堂课,就用‘爱’狠狠地伤害他。
所以那天,她只能在日向合理握紧她的手、想要试探性地从衣服里拱出来之前,先一步拥抱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再次隐藏起自己的表情。
答桉也只能很勉强地说一句,“‘死’意味着……再也无法拥抱,意味着妈妈再也无法拥抱你。”
直到录第十二岁的磁带时,宫野艾莲娜也无法给出确切、合适又像是轻风拂过一样的回答。
但是她不得不回答了。
再晚一些时候,她的孩子就会长大,就会自己默默地思考完这个问题的答桉,答桉的结果大概率不会太美好。
甚至,她无法确定自己失败后,她的孩子、她的冰酒会不会成为和其他组织成员一样蔑视践踏‘死亡’的存在。
她垂着眼睫思考了片刻,才道:“‘死亡’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大雪。”
磁带静静地运转着,日向合理下车,走向举办着葬礼的别墅。
在别墅入口处徘回的人群都格外默契,全部是黑白色的装扮,门口站着一对保持着满脸悲痛的夫妻,他们的胸口别着白色的玫瑰。
宾客往往和他们交谈片刻,便会用在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气氛下,轻摁一下他们的肩膀,然后走进别墅。
他们的交谈声很低,和周围的雨声融合在一起,在无形之中营造了一种肃穆的气氛。
有人在门口认出了他,立刻满脸惊讶地和主人低声交谈,于是在门口接待客人的主人也满脸惊讶地抬头看过来。
日向合理简单地指了一下自己举着的电话,没有挂断,他低声解释:“我很仰慕令尊。”
这是解释为什么他会突然来参加葬礼。
于是两位主人脸上的惊讶又融化成为感激和悲伤。
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日向合理就站到侧面的只有一步宽的墙边。
成串珍珠式的雨珠在他面前四散下来,又贴着他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