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合理:“……?”
遇事不决,先紧急反思一下,日向合理还没敷衍地开始流程,就把反思扣还给安室透。
他嗅了嗅对方的语气,以免嗅错,又再嗅了嗅,然后嗅了第三遍,终于确认,对面这个家伙之前在二楼得到夸奖时,没有叫出来的表面谦虚、内里却骄傲的汪叫声,在这里叫出来了。
为什么,会有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语气还有几分澹澹的骄傲啊?
好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满意、很解恨一样。
当然,没有深仇大恨,是干不出这事的……起码如果是正常人类,是干不出‘普通地起床、普通地吃了顿早饭、普通地宰了爹地、再普通地加入一个违法组织’这样的事。
可就算如此,也不应该是这种语气吧?
这让曾经认真深入研究过这方面的日向合理觉得自己之前只是在单纯的浪费时间。
虽然他也没认真研究多少秒。
耳麦那边,是对方沉稳的呼吸声和汽车行驶发出的声音,后视镜上,是对方冷得像棕色加酒冰块一样的脸。
“你们正常人类,”日向合理礼貌性询问,“都是这样的吗?”
问的时候,他发现后视镜上,金发家伙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尝试着去分解了一下那个表情,发现还是可以用‘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概括,就放弃分解,又去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问题,进行解释。
“我不是在阴阳怪气你。”
“我没有过正常和父亲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在伤害父亲之后应该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我推测,伤害父亲、应该属于做错事的范畴吧?”
为什么你突然翘起尾巴骄傲了?
不只是伤害父亲,伤害其他正常的人也是属于做错事的范畴,但两者应该有些区别,日向合理搞不懂这个区别。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没有过和父亲的正常相处经验。
前世,比起总是报各种活动班、突发奇想参加各种旅游项目,或者每天用不同的理由坚持带他去外面散步两到三个小时、像是在遛狗一样的笨蛋妈咪,父亲总是很沉默。
他像是空气或者伫立的摄像头一样,最擅长的就是默默地盯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有时会露出笑容,但更多的时候像是在慎重地盯着易碎的玻璃瓶,既不敢去触碰、也不敢移开视线。
这个世界的‘父亲’……
第一位名义上的‘父亲’,已经被日向合理直接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