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卷毛警犬蹲坐在椅子上,嘴巴一张一合,严肃地汪汪叫着一些什么。
它的身上套着一件黑白色的马甲,耳朵是直直的树立状态、很有精神,鼻梁上架着一副黑墨镜,蓬松着一身漆黑的卷毛。
日向合理的视线虚落在它身上,放空眼神,默默地听着它汪汪叫。
“你的母亲blabla……你的父亲blabla……”
明明是犬类的小声汪汪叫声,叫得还挺斯文、有节奏,但是日向合理却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显而易见,在正常的世界观下,人类是不可能听懂犬类说话的。
那么,要么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要么是他出了问题。
“小日向先生,您在听吗?”卷毛警犬呲了呲牙,鼻子皱起,带动那副墨镜也颤抖了起来。
……绝对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日向合理回神,平静道:“您好,松田警官,我在听。”
是的,松田警官,这是这只卷毛警犬的自我介绍。
对方仰头,在空气中嗅了嗅,像是在嗅可疑的撒谎味道,再低下头的时候,就有些将信将疑,也不再呲牙了,“是吗?那好吧。”
“请问,您有亲戚的联系方式吗?”
“您还是未成年,等您能出院的时候,如果还没有临时监护人,就会被送去福利院。”
“是吗?”日向合理再次回神,礼貌性地应上废话,“原来如此,谢谢。”
“什么叫原来如此,”卷毛警犬像是惊恐地抖了抖身体,继续汪汪叫,“福利院的骨头可是很少的,而且不能尽情地散步奔跑,只能乖乖呆在房子里!”
对于犬类来说,没有骨头、也不能散步,确实是最惊恐的问题。
日向合理平静地接受了,“……真是可怕。”
真是可怕,这个世界。
卷毛警犬看了看他,尾巴也不摇了,它露出了沉思中的表情,额头好像有一个加载中的标志。
过了片刻,它汪汪道:“你是不是在床上闷太久,抑郁了?”
问出后,它根本不等回答,就直接蹿下椅子、钻进床底。
床底传来一阵晃动感。
日向合理:“?”
日向合理低头,发现床下只有一条狗尾巴露在外面。
那条尾巴左摇右晃地摇晃了一会儿,它的主人勐地蹿住,前爪搭在床上,嘴巴里叼着一根狗绳,并发出含湖不清的汪汪叫声,“来,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