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枪,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不出意外地发现是‘冰酒’打来的。
也是刚刚近距离对视过的那个未成年。
他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再次向狙击镜看去,“喂?”
“希罗,”对方咬重他的名字,声音稍微有点冷澹,“现在别开枪。”
莫名的,诸伏景光觉得对方念这个名字念得很熟练,好像叫出口过无数次一样,而且‘希罗’和他本名谐音。
这在以前是个好事,起码之前在被贝尔摩德突然开口叫姓名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过。
当时,面对贝尔摩德、他只有警惕。
现在,诸伏景光却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因为现在叫出这个名字的,是个很特殊的人。
半年以前,这个人还在过着平静的普通人生活……哪怕只是表面上,哪怕湖面之下已经有巨大的阴影盯上了对方、蓄势待发。
三个月前,这个人还只是一个新加入组织的未成年,已经自带出生点,会随机在周围刷新一些代号成员……大概率是女性代号成员。
一个月前,诸伏景光和这个人同步开枪,让那个特殊任务目标的死亡成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
而现在,这个人就已经是一个代号成员了,‘冰酒’。
冰酒……
诸伏景光闭眼,又缓缓睁开,就像对方平静地命令他一样、他也平静地回复对方,“收到。”
瞄准镜里,路灯敷衍地洒下来,让黑色棒球帽的帽檐延伸出一片黑色的阴影,也把对方大半的样貌和表情全部隐藏,只露出一点点的下巴。
冰酒这个代号,在贝尔摩德告诉他的时候,他曾经错愕过。
冰酒是谁?是一个会无差别伤害别人、只为了自己狂欢的疯子,是一个对组织忠心耿耿、疯狂清理组织叛徒的死忠。
是一个女性代号成员,大概率是那位护士,对方经常刷新在日向合理的周边,会带着日向合理做任务,让日向合理成为帮凶。
在被追杀、夜不能寐的时候,诸伏景光曾经从各种角度思考过‘冰酒’和日向合理,并且把自己的情绪和视角全部撤走,只从最理性的角度分析,分析有没有一种可能,从一开始、日向合理就是‘冰酒’。
然后他站在最理性的角度,只思考了三秒,就得出了结论:绝对不可能。
‘冰酒’是一个枪法很好、对人体很熟练,而且习惯性一击毙命,追求最高效率的人,之前一定在战场之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