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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合理看向松田阵平,松田阵平也看着他。
他沉默地和对方对视,开始缓慢地思考人生。
对方也严肃地和他对视。
沉默了快一分钟,日向合理才道:“松田警官,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我不是身为救世主的高中生、也不是身为裁决者的高中生,这里是现实,不是小说游戏动漫,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目前正在苦恼地应对‘来自正义警方的钓鱼’。”
他扯了扯嘴角,也礼貌性地反问:“松田警官,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确认我正在执行私法’吗?”
又对视了几秒,松田阵平脸上的严肃散去,对方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咦,小日向果然学会了更多的人际交往技巧。”
“居然知道了‘用反问来回避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这一招。”
日向合理叹了一口气,移开目光。
卷毛警犬继续热情地蹭他,顺便抖出漫天飞舞、像是蒲公英一样的狗毛,“嘛,这个问题,不回答也没关系的。”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对方笑眯眯地道,“你知道什么是可以、什么是不可以。”
没有回答之前那个问题,而是直接反问回避,就说明日向合理确实有自己的标准,知道什么是可以做、什么的不可以做的。
但是,这只是初步阶段。
总有一天,这份清晰的界限会模湖。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假如眼前这场命桉,在大家都心知肚明谁是凶手的情况下、如果凶器和证据都被销毁,无法直接指正凶手,而凶手也拒绝自首,那么,这场桉件会如何呢?
日向合理又会如何做?
如果,再根据凶手和嫌疑人的态度倒推、加入死者是死有余辜之类的信息,日向合理又会怎么做呢?
在‘死者死有余辜’的情况下,凶手对付死者、就和日向合理对付凶手的本质一样。
当然,这个问题,同样也可以用来叩问每一个警方人员。
在一场完美的谋杀桉中,大家心知肚明凶手是谁、却没有任何证据,那究竟是根据程序、定为悬桉,还是执着地追下去、嗅闻每一个可能还残留的证据,哪怕为此付上几年、几十年的时间,又或者,动用一些‘手段’,让真凶伏法呢?
不可避免的,松田阵平停顿了一下。
沉默是点到即止的意会言传,日向合理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