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勤政殿前,我先经过的是这塍王宫的大殿,想我被迎回宫第一次行册封礼的地方好像就是那儿。
那个,朝堂议事最最重要的地方,那个,后宫妃嫔,无论品阶高低,都不得随意踏入的地方。
在那时,却成了我公主之礼的举行现场,我咋了咋舌,突然有点好奇,好奇衍文帝在提出这一点时,那满朝的文武百官有没有向他控诉,有没有稍微的为难一下他!
可转念又想,他有没有被为难跟我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额……我想了下当年场景,那乌泱泱不见人面只瞅后脑勺的景象,若说完全没关系,又好像,还是有点关系的。
塍国举办大事一般需要司天属根据地点的方位拟定最佳时间。
我暗暗想,如果当时册封礼的地点不是大殿,而是后宫里屋子内的随意一处,是不是就能躲过那场风雨了?
而没了那场突如其来的风雨,我是不是就不会被那么多人跪的缺氧,然后双眼一黑的晕厥了?
可现实那有那么多的如果,又哪有,那么多的可能。
或许……我真的应了那个说法,是六亲寡淡具失,乃天煞转世吧!
要不然怎么每个算准的好日子,都会好巧不巧的得到雨水的滋润,滋润程度视具体情况而定。
勤政殿内,我双腿屈膝,背脊挺直,面朝着那高座之上的衍文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元阳,给陛下请安。」七个字,字正腔圆。
记忆里,我对他的称呼永远都只是一句「陛下。」
少时的苦我记忆犹新,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实在做不到双眼凄凄,满目濡沐。
更无法叫那一个「爹」。
还好,我不愿叫,他也不强求。
只在一开始的时候念叨了两句,之后就再没提过,或许,他自己也觉得没尽到抚养的义务,愧于逼迫,又或许,是他听惯了苏佑的,我的这句「爹」也就不稀罕了。
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这样就是最好。
他好像在批什么要紧的奏折,拿着笔的手行云流水,忙的给我一眼时间都没有。
对他这般区别化的忽视态度,我本该求之不得,可这被擦的锃亮的地板,却又实在硬的咯人。
终于,在我摇摇欲坠快要跪不下去的前一刻,衍文帝身旁专门伺候笔墨茶水的左应监,俯着身子,弯腰提醒了他一句,「陛下,元阳公主还在那跪着呢!」
他掀了掀眼皮,略微看我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