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苦寒,为的是让每个入住的官员都能从中学到清正廉洁,哪比得上这个府邸。
虽不是金砖玉瓦,却也别具一格。
如这院前的花圃,种的便是对生存环境极为挑剔的月下山茶,此花喜暖,怕寒,也耐不住热,长期都要至于半阴环境中,酷暑时分,烈日难挨,若想要她活就还得给其遮荫。
对肥水的要求也很高,每日的浇水量不能过多也不能太少,多了容易烂根,而不足又会使其失水萎缩。
早年的时候,我和阿晚为了寻一株满开的月下山茶给端毅侯夫人贺寿,就沿着运河走了数月。
可以说,是将整个塍国都给翻了个遍。
但即便如此,最后也没能找到一株满开的。
“二小姐往日出门都只管翻墙。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院前的花吧!”。孟夕看着我盯着这一丛花发呆,出声嘲弄。
我听着她的嘲弄声,扯着嘴角笑了笑,没回话。
我住的地儿离端毅侯府很近,就隔着一条溪,溪上有架桥,是五年前苏秦鹤继位后才修的。
没这桥前溪两岸的人若想去对面,便就只能靠船只接送,可船只有限,很多赶不上坐船或嫌船费太贵的人便就只能徒步绕城半周。
时间便浪费于此。
有了这桥后,仅半盏茶的功夫便能来回穿梭。
邺都居民普遍住于溪之东城,而达官显贵的府邸则多在溪之以西。
东城的人大多以贩卖物件给西边的有钱人而得以生存,没桥前利润薄的近乎一张纸,而有这桥后,一个个的面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
我看着这桥,再听着来来往往的人对这景明帝的称赞,心中百感交集。
步至最后一个台阶时,我看到了拐角处的那盏提着“端毅侯”三字的红灯笼。
字整体成鎏金色,龙飞凤舞间看的出写字的人有很强的功底。
也看的出,这字是他写的。
他的字很独特,一眼就能让人认出。
明明是一起学的字,可同样的草书,我的便不如他的,依先生的话讲,我的字只有形,而他的就多了点自我风骨。
形骨之间,天差地别,所以,我只能说是会写字,而不能讲精于写字。
我会很多东西,却很少有精的。阿晚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学东西只是为了长知识,杂,多。能做到基于鉴别不让人诓骗就好。
没必要,各个精通。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