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我面门!
粘上黏液的皮肤当即溃烂发脓,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烧疼痛自脸上发散四肢百骸,我痛得连连后退,但血人舌尖上的倒刺极为蛮横,直刺我眉心一点。
我满脸血倒退数步掠回原地,全身狼狈,郑瀚海本稍稍动摇的内心见我不敌血人,又麻利地跪了回去。
血人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见我无力还击就髙扬指甲准备一举插进我的咽喉。玩具熊就在这时全身化为血水,又迅速凝聚成坚硬的血球聚在我的致命要害,正面顶上血人的攻击。
血人一击不成,暴怒地吼叫着,屈指成爪硬生生捏爆玩具熊凝聚成的血球。它还想再故计复谋,我却如泥酬一般跳回了食堂门前,手里紧紧攥着自己刚才丢出的铲子,精神前所未有地集中和紧张。
这或许是我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以我近乎双倍的爆发力加上强劲的速度,除非老铁匠从天而降救下我,一想到自己即将和这样的血人对上,我就发自内心的感到战栗,和无端升起的好战。
棋逢对手,以弱胜强。
血人对我的攻击毫不留情,即便察觉攻势稍缓和,我不敢直掠其锋芒,只能东一榔头西一埲子的,在小得可怜的食堂后院跟血人打游击战。
然而就在承受血人攻击的过程中,我在学校白天获得的支持通通迸发出来,我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血人,更没有了要保护郑瀚海,推翻学校这样庞杂的念头。
在鬼校和医院里爆发的强大力量和与之相随的剧烈痛苦相携而来,战斗,是我仅存的信念。
我的眼前呈现出一片虚无,无数髙深莫测的符咒就在我眼前道道闪出,复杂的朱砂符文对于此时的我来说简单得仿佛个位数加减法般一目了然,那些在鬼神面前谈笑风生的道人各不相同,有的衣着破烂,嬉笑怒骂恍自天成,有的仙风道骨,一袭青色道袍眼含慈悲。
他们却都不约而同地朝着我念了一句深奥无比地咒语,眼中或许是欣慰,或许是怜悯。
我只感觉身体轻若鸿雁,浮光掠影间如同一苇渡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道法地,地法天,天法人,三生万物。”
一个苍老而稳如沉钟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仿佛坠深虚无,又仿佛升若天际
我想起爷爷对于老铁匠的义气和信任,他对于男人血性的追求和早已溶至骨髓的骨气。
我想起老铁匠一次又一次的舍命搭救和倾囊相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