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打回来的,你看看这个头和新鲜劲儿,这可是你以前最爱吃的。”
“你早就知道了?”
暮蝉这会儿才问。
九天摇摇头,他左手拦住右手的广袖,将蘸料放至暮蝉的位置,回答道:“刚得知。”
顿了半晌,暮蝉才到了案几旁坐下,“那你为何早间便去了求仙镇?”
九天自饮了一杯,也没抬头看暮蝉,“昨日夜里,师尊叫了我们三人,独独没叫你。
我这不是一早就起来想着怎么哄你开心嘛,你这个老小儿醋劲儿大的很,我能不知道嘛!”
原来昨夜里师父就已经决定好了,只有自己不知而已。
暮蝉看着醉红虾发呆,任九天怎么劝,他也不端酒杯。
九天又自己连喝几杯,他满满倒了一杯酒,觉得不过瘾,用力一放酒壶,发出“砰”的响声。
“师尊是知道你为人喜好学术,所以让你沉心专注罢了……”
九天说得有些心虚,他叹口气又继续道:“合抱之木,九层之台,行远自迩,登高自卑。你只管做好,总有一天师尊会看得见的。”
他心里也是觉得师尊这样做法过于磨人,同是师兄弟,厚此薄彼都算了,独独落下暮蝉一人,确实受伤。
九天虽是安慰暮蝉,可暮蝉听了哪里是滋味,“几十年也该滴水石穿了,我却落得如此这般。
迩却无渐,卑却无梯,看着这迷蒙之处,只觉覆鹿寻蕉,如梦如幻。”
星烁云遮,暮蝉的眼神从天空转向一片迷雾的神木林,所有一切都会从指缝溜走,这样的感觉实在不好。
九天越发心虚了,他不知怎么劝解才对,满了一杯酒举起来对暮蝉敬上,“刚才是我说错了,自罚一杯。
可事已至此,只能想着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
九天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说了半天也没劝到个重点,他自己也心烦。
暮蝉本就不说话,一时间九天心中竟惭愧起来,他喝了些酒,心里又着急,竟开始怪起了自己。
“都是我不好,当年应该陪你一起云游,在你失意时也总好有个伴儿。你这么爱说话一人,这般沉默了三十年,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苦!”
暮蝉看了一眼正在自责的九天,这才端起了酒杯。
九天絮絮叨叨了半天,突然伸手拦下正要饮第二杯酒的暮蝉,“我给你卜一卦吧。”
暮蝉甩开九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