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觉,扭头观望薛振鍔一眼,却见其只是莫名看将过来,心下以为方才所感有误,又转过头去。
此时舟船撑至河中心,那行船汉子径直丢了竹竿,转头从船头抄起一柄牛耳短刀,回身桀桀怪笑道:“兀那牛鼻子,你是要吃板刀面还是馄饨面?”
薛振鍔面色平静,问道:“板刀面如何?馄饨面又如何?”
那汉子凶厉道:“板刀面便是俺砍你一刀,丢进河里;馄饨面倒是省事,你留下银两自行跳进水中。”
妙真脸色灰白,哪里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薛振鍔大摇其头道:“板刀面太疼,馄饨面太冷,贫道都不想吃。”
“那可由不得你,且吃俺板刀面!”
那牛耳尖刀不过一尺有余,那汉子分心便刺。
一旁妙真刚开口惊呼,薛振鍔却已是揉身欺上。双手交错打在持刀手腕,卸了牛耳刀,跟着不待那汉子反应过来,双掌连拍几下,封了那汉子半身气血,略略一推,那汉子便好似木头桩子般倒栽葱栽入河水之中。
见那河水中咕噜噜冒着气泡,薛振鍔笑道:“这馄饨面不好吃,还是你这船家自己吃去罢。”
妙真双手捧心,心脏兀自狂跳不已。眼见薛振鍔三下五除二败了剪径强人,哪里不知方才薛振鍔戏弄之举?
妙真眉头微蹙,嘟嘴嗔道:“你……你这道士不是好人!”
薛振鍔撩开道袍洒然落座,说道:“这年头好人不长命,贫道要求那长生久视的大自在,自然当不成好人。”
一句话堵得妙真半晌无言,眼见小船失了撑杆,打起横顺河而走,妙真慌忙道:“诶呀遭了,没了船家、没了撑杆,你我如何过得河去?”
薛振鍔却惫懒道:“师太无须慌乱,说不得我二人在这船上忍耐一宿,来日一睁眼便到了神京呢。”
“胡诌八扯,这河中暗礁无数,哪里等得了明早?只怕一时二刻便要喂了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