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青嫩山茶叶子吐出口,薛振鍔只觉入口苦涩。放眼四周,但见郁郁葱葱,无边无际。
呼啦啦衣带声响,刘振英从树冠跃将下来,纳罕道:“奇了,那张道人怎地忽地不见了?”
薛振鍔也道:“这老骗子有些邪门。找不见也就罢了,偏偏此地半点踪迹也无,莫非那老骗子还会踏雪无痕不成?”
刘师兄显然不信张道人有这般本事,寻思道:“或许我二人寻错了方向……师弟,既找寻不见,不若调转方向,先行禀报熙云师叔。”
“莫急,”薛振鍔冲着前方扬了扬头:“前面便是那破庙,或许张道人便藏身其中。”
“也好,寻不见我二人再去烟霞峰。”
此处已是半山腰,刘师兄又要背负薛振鍔,薛振鍔摆摆手,权当活动腿脚。二人缓步登山,不片刻便到了那破庙之前。
据闻前宋之时,武当佛道寺庙各半,待大郕定鼎中原,感念张真人恩德,敕建武当庙观,由此道门在武当一家独大。长此以往,佛寺逐渐凋零。
这寺庙山门刻着‘永平寺’三个字,额匾朽烂,山门几成危墙。二人一前一后进得山门,便见满地野草,且有野兔纵跃。
刘师兄不禁感叹:“沧海桑田呐。”
薛振鍔却突然止步,拉住刘师兄道:“师兄可曾听见动静?”
“动静?”
薛振鍔侧耳倾听:“好似敲击木鱼,还有人诵经。”
刘师兄愕然道:“我怎地不曾听闻。”
换做往日,薛振鍔或许会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但几十遭灰蛇腾舞,他如今五感敏锐远超常人,自信不会听错。
薛振鍔不言语,缓步继续向前。这寺庙不过前后两进,待进得后院便是大雄宝殿。那大殿门窗朽坏,只看得内中供奉一高大佛像。
薛振鍔当先进得其间,顿感嘈杂无比,忍不住双手遮耳。刘振英急忙上前扶住薛振鍔:“师弟,怎的了?”
“好吵,师兄小心,此地只怕怪异。”
话音落下,那漆黑佛像陡然放出阵阵金光。金光缓缓流过,朽木变新,漆黑佛堂眨眼便富丽堂皇。
那尊佛像变得金光闪闪,桌案供奉香烛果品,一老尼趺坐佛像脚边,手中敲击木鱼不止。再看周遭,跪伏百多号善男信女,有人叩首不止,有人和着木鱼唱念经文。
刘师兄脸色凝重,苍啷啷一声宝剑出鞘,摆出架势严阵以待。薛振鍔坏中寒月剑振颤不已,好似只消按动机簧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