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晓蝶顿时委屈的嘟起了嘴。
顿了顿,又道:“课业也莫落下,待身体康健,为父寻个名师,便是不能中进士,有个举人功名在身也是好的。日后顶门立户,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薛鍔应承下来。
父子二人有的没的又说了一阵,薛珣今日高兴,多饮了几杯,加上连日四下奔走身子乏得很,没一会儿便打着哈欠起身,嘱咐薛鍔早些休息。
几个丫鬟婆子进来拾掇了酒席,晓蝶一直脸色不愉,闷声嘟嘴打了热水伺候薛鍔洗漱,又打了洗脚水让其泡脚,跟着铺好被褥,又用灌了热水的汤婆子将被窝烫热,这才气哼哼的过来帮薛鍔搓脚。
“不用,”薛鍔哪里肯让个小姑娘给自己洗脚,当即拒绝道:“我自己来就好。”
晓蝶红了眼圈,赌气道:“二郎是嫌弃奴了吗?”
“嗯?此话怎讲?”
“若不嫌弃,怎地老爷要留下,二郎却要赶奴走?刻下便是洗脚都不让奴伸手。”
小俏婢不过比薛鍔年长两岁,眉眼未开,却隐隐现出美人胚子。自小便跟在薛鍔身旁,称得上是两小无猜。
薛鍔笑道:“怎地还掉泪珠子了?这等事务,我早晚都要自己做。再说带了你在身旁,旁人如何看待?只怕当我是个任事不会的二世祖,没的让人笑话了去。
山上苦寒,你就莫跟着我遭罪了,回家等着,早晚我都要回去。”
晓蝶泣道:“那还不知要什么年月……再说,过上几年都不知二郎还记不记得奴呢。”
薛鍔心中微动,十四岁的女孩子天葵初来,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看晓蝶哭得如此伤心,只怕与原主之间的情谊并非单纯的主仆。
他倒是知道,大户人家子弟的贴身婢女,大抵婚后都要做通房丫头的。又或者顾忌女方家世,婚前干脆草草配了人。可总归是小主人的启蒙对象。
美婢近在眼前,一颗心全都记挂在自己身上,奈何年幼体虚,且朝不保夕……还不知能不能熬过这肺痈呢。
薛鍔便宽慰道:“记得,怎会不记得?你在我屋中七年,便是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不料,这话一出口,晓蝶哭得更伤心了。薛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虑半晌才隐约有了点念头。就自己这身子骨,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两说,只怕晓蝶是生怕再也见不到自己了吧?
他叹息一声,擦了双脚,趿拉着鞋子上前揉了揉晓蝶的头。
有些尴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