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
宿邑重重跌在了宿青乔怀里,权邵抽出了秋水剑,心脏里的血崩了宿青乔一脸,他捧着那残躯由温热一点点硬下去。
白发彻底散开了,盖在了他的肩上,宿青乔恍惚间才发现,这是他第一次拥抱父亲。
他们之间,少有温情,甚至没有。
权邵沥了沥剑锋的血珠,再抬头恢复冰冷,剑指容歌。
宿青乔抱着宿邑抬头吼,双眸猩红,「你他/妈先杀我啊!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来啊!」
权邵不为所动,轻松的遏制了宿青乔脆弱的行动,刺向容歌的心口,容歌出奇的平静,她想,如果皇宫的火能一直烧就好了,烧死容简,再烧死她……
百年宫城,每一处慢慢变成焦土,变成废墟,结束这一切。
零碎的长发被割断,残存的血腥气在容简鼻尖亲近的走了一遭,没有尸首异处,自燎原的火光里冲出的神兵拦下了秋水。
「铿锵——」
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容歌抬袖,拭净了眼尾的泪。
心跳好像停了,她感受不到。
公主殿的每一处,最熟悉的其实不是容歌,是时言。
自汴京四通八达的长街,有几处高固的官沟通在公主殿的水渠下,供养着殿中对酒高歌的曲水流觞,时言倒背如流。
一把火光能打乱宫中禁卫军的阵脚四夜才能从城中摸进公主殿份天气,要么闷气要么被臭死。
容歌听到了城外肃州守备军的扰乱声,费尽心思混进汴京的数将士在宫墙外借着风势放火,终将有火星落在宫中的布帷上烧起来。
容歌捧着自己的脸,看不清剑影,她脚底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呢喃一句:「舅舅……」
鹰戾带来了镇北王的旗,镇北王带着时言送来的宫中秘道图,只有公主殿这一角,但最够了。
火真的烧到了容简的寝宫,连老天爷都来帮忙,禁卫军大喊着救火,可正值容简病发,守在床前的太医不敢拔针,把容简换出来须得小心翼翼。
偏偏容简还不配合了,他怒血攻心,在火光袭来的长夜里阴阳唱曲,程建弼和蔡语堂严下死令,「护驾!护驾!」
禁卫军来报,「宿老死在了秋水剑下。」
蔡语堂一个不稳,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苏敞之不知怎么进了宫,拦住了秋水剑!」
……
仲小枫拿着满是冷汗的帕子不顾的给容歌擦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