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大军不能全调到漠北来,身后系着整个北域,各州最基本用来防守的守备军不能动,最多二十万大军能随你深入大漠,还得在三个月内回来,防止后背生变。」t.
容莫的眼神更阴,他握着刀柄,周身的气势很压抑。
时言不为所动,只道:「不然你以为我的作用是什么?我会尽心尽力辅佐你,可我也要为大局着想,我得看着他,时时刻刻提醒你。」
「时言,你跑漠北来给我当军师了?」容莫郁声。
时言耸耸肩,「不是军师,是殿下的二计划,在你定下每一次的出征方案后,我都会定下第二计划,以防万一。」
油盐不进!
容莫很想骂容祯一句「多此一举」,他长了脑子,知道手中三十万大军代表什么,时言能想到的后果,他也能想到,他不用有这么一个人,专门盯着他。
这让他不舒服,让漠北军中更不舒服。
可没有办法,容祯是帝王,他不是。
「我发誓。」容莫低沉的嗓音凶猛道:「我脚下的疆土,一寸不让。」
时言说:「我信你。」
容莫一步掀开厚重的帘子,转身走了。
帐外是连绵的黑夜,一眼望不到尽头,寒冬腊月竟连月都看不见了,让人心里发毛。
时言又百无聊赖的坐了会,漠北军中不好混,漠北的野人部落更不好打。
时言从来到军中第一天起,就没有放松过,他急切的去证明自己,在镇北王身侧拿下一席之地,漠北军不服他,他就得让他们服。
没日没夜的出征,他带过锦衣卫,却没带过军。
到底是不一样的。
一开始随他出战追逐的是三千漠北军,容莫暂时分调给他的,根本不听他的指令,彼此磨合的过程很难,在战场上他随时都会面临危险,还不会被救。
一年半了,他总算像个将军了,在军中也多少能说上话,到底没人敢明着给他下绊子。
太累了……
一层层脱掉上衣,时言艰难的给背部的伤抹了药,这才合衣躺着浅睡。
炎炎夏日的大漠虽然能把人蒸熟,可傍晚的落日余晖还是很好看的,大漠孤烟直也是美景,他都记在脑子里了。
在漠北,时言没有朋友。
——
年夜鞑靼王没有偷袭,紧紧张张防备了一夜,时言从大帐出去,碰上的巡逻兵向他问好,时言点点头就在营地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