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以为宿青乔不会再去汴京,立誓同那边断绝关系了。
对上容歌惊愕的眼,宿青乔说:「夫人,韩舟在汴京毒疫时帮过你。」
所以身为臣子,他不能让容歌欠韩舟的。
「是……」容歌挑开帘子,快步过去,「韩舟哪怕没帮我,我也会救他,在河州时,我同他是有朋友情谊的。」
宿青乔好看的眉眼扬了扬,「夫人想救韩舟出水火,元霖一个人不妥,他接近不了汴京宫城,如果我去的话,我就可以,起码做个内应。」
容歌想也不想就否决了,「不行,你回去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容简心狠手辣,还不暗中把宿青乔结果了。
宿青乔只是笑了笑,站在容歌身侧,「夫人不相信我么?大不了我认个错,扯个谎,我父亲在宫内,程叔和蔡叔都在宫内,容简还能在明面上杀了我。」篳趣閣
宿青乔知道容歌和江驰禹需要一个内应,他早就想开这个口了,只是舍不得,舍不得离开。
漆黑的睫毛羽扇似的晃动,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宿青乔垂眸看着容歌,低声:「夫人,让我去吧。」
——
容歌夜里做了噩梦,她将身边人一个个推入了火海,凡是对她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惊醒后已然是满身冷汗,她又坐在廊下吹了会夜风,这次陪着她的只剩下竹莺。
同定远的对峙一直到十月末,汴京乱党想要过第二个残暴的新年,乱匪流寇四处逃窜,伤害无辜。
太不安稳了。
议事堂又吵了起来,容歌扶着江驰禹在门外听了会,张喜和阁臣们搬着折子往大殿上跑,看见江驰禹和容歌也腾不出手行礼。
「王爷近来可好些了?」张喜大声问。
江驰禹颔首,「还好。」
张喜笑了,「有王妃日夜精心照料,望王爷早起恢复。」
又是定远在施加压力,奏折上写的清清楚楚,若圣上还不想对汴京出兵,等过完这个年,能死更多人。
黑月高悬,容祯伏在案桌上,伺候的内监没一人敢催,灯烛燃了半宿,禄涞换了一盏又一盏的茶,容祯终于动了。
「圣上,润润喉。」禄涞双手奉茶。
容祯没有接,嗓音低沉,道:「研磨,备圣旨。」
「哎。」禄涞晓得容祯这是做了决断了,赶紧招呼。
次日是个不好的天气,中都的冷气比汴京来的迟一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