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突然卸了力,胃疼得浑身都扭曲了,她还是一声不吭扛到了中午,最后在疫区晕倒了。
她醒来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是疫区边的民房,简单不过的陈设,周围的百姓早有迁了个干净,她微扭过头听见江驰禹在门口说话。
「邳州守备军也没抵住,广陵的援军半路被劫了道,十万乱军就是本着汴京城来的,」江驰禹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台阶下那个人。
等那人开了口,容歌才听出来,是时言。
时言说:「容简都死了,却还有大半江湖的三教九流之派扬名给他做事,喊着什么江湖吞掉朝廷的口号,这些人心术不正,狗屎一样堆在一起也十分的可怕。」
「你去找苏敞之了?」江驰禹问。
「嗯。」时言点头,「找过了,我希望定远军别再隔岸观火,希望他们去和容简的乱军正面对抗,为汴京争取喘息。」
江驰禹似冷笑一声,「苏敞之没同意。」
「什么都没说,」时言抬头看天,沉说:「我看不透苏敞之这个人。」
江驰禹说:「我也看不透他。」
说好又不够好,坏又坏的不彻底,他做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定了就不会改变。
容歌咳嗽了一声,江驰禹立刻回头大步进来。
容歌自己坐起来了,口中发涩,道:「来口水。」
江驰禹端了水过去,脸黑的能见底,郁声:「你要本王的命。」
容歌吞下含了半天的水,用脸去蹭江驰禹的鼻尖,不肯再说话。
江驰禹被她蹭的痒了,狠狠在她脸上揉了一把,轻声:「哪里都是战场,本王不求你安居家中,只求你在意自己些,按时吃饭睡觉于眼下来说都是假话,但你多少要挤出时间吃两口,小眯一会。」
容歌在江驰禹下巴处啃了一口,被胡茬扎了唇,江驰禹抬手捂住她,说:「脏着呢。」
「不会再有下次了,」容歌知道自己倒下会耽误事,她现在胃里还疼着,可忍着能下地,乖乖说:「再辛苦三日,我想和许祺瑞在三日内制出药方。」
江驰禹听了,心下也是惊。
他知道城中毒疫如今有多厉害,京军也有死伤的,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早上的时候,其他健康的百姓又迁的离疫区远了些。
容歌问:「江驰禹,你信我们吗?」
「信。」江驰禹抱紧了容歌,说:「信。」
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