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乾殿人人自危,容祯压着怒火仔细询问各地战况,「鞑靼哪来八万兵力?寒冬过去,秋收未至,大漠贫瘠,鞑靼的后方补给为何迟迟不断?」
跪着的兵说:「二殿下派探子深入鞑靼王的驻地,发现他们粮食充裕,仓库殷实,有我们大周的面孔在驻地范围活动,至少在过内都有人扮做江湖游商同鞑靼倒卖粮食。」
殿内噤若寒蝉,面色皆黑,户部尚书咬牙切齿道:「窃国贼!」
容祯摔了那加急传信,寒声:「这样下去,漠北的战事会大大拉长,朕原本想着从漠北军中分出一支,调回境内,看来不行了。」
容祯失了定远军,想短时间内再组建一支御敌的军队,难上加难。
兵部尚书交了军务册子上去,主动分析道:「漠北有十万兵力,又有二殿下率领,就算是同鞑靼割据,他们也打不开我们的北境,漠北的兵力不能动,南疆更不行了,落霞关驻军正在打东地十三州,已然万分艰难,十日之内还需调派其他州的驻军过去支援,如此一来……只剩下定远军了。」
张喜点头,「定远军有十万,守着东西南北相接的要塞,重中之重。」
容祯威声更寒,「指望不上定远军了,容池跟朕要东宫之位,凭的就是苏敞之手中的定远军!」
诸臣冷汗连连,却都不敢抬手擦。
毕竟谁也没想到大殿下会突然强势出击啊,这不小人吗!
这个时候,史鸿云左思右想站了出来,胆颤道:「圣上,臣以为苏敞之真正要对抗的还是乱党容简,定远军围困汴京,也是为了拿容简的项上人头,我们不妨先同大殿下商议,一致对外。」
他这话说的漏洞百出,却又勉强能用,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容祯面沉似水,俯视下去,就连一窍不通的容靖都被拉到了朝上,杵在一边愣愣听着。
停留在江驰禹身上,容祯说:「江驰禹,你以为呢?」
江驰禹抬首,在闷热的死寂中顿了会,否决了求和的法子,沉声:「不保险,以臣对苏敞之的了解,他既然摊牌要扶持大殿下,就不会再转头与我们合谋。况且臣以为,苏敞之首先要杀的人是容简没错,可他也要东宫太子之位,不是空有太子之名的虚位,是实实在在掌权的太子之位。」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兵部尚书提高了声调,「苏敞之他吃得下吗!」
「王爷想的透彻,可同时与圣上和容简对抗,未免更是凶险了些,」史鸿云艰难的吞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