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果然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阴雨,连着瓢泼了一个时辰,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容歌听季临来报说,魏府已经封了,刑部和大理寺也已经立案,就等时言一一验证的结果了。
「你们这些年查了魏常那么多罪状,为什么没有提前揭发?」容歌扭头看着来访的程建弼,道:「这么多年,就没等到一个时机吗?」
魏常那些有违天道的动作,容歌看后都大为惊诧,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可想而知程建弼他们手中到底还掌握着多少这种罪状。
容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程建弼不敢正视,说道:「时机难等,多少年才会有一个绝佳的反抗时机呢?殿下也知道,扳倒一个魏常容易,可千千万万个魏常呢,没有万全的把握,没有殿下的首肯,我们再也经不起一次失败了。」
容歌侧眼看着窗外,廊下的雨声淅沥沥的,洗刷着这所城池的罪恶,她轻一抿唇,低说:「你们要的机会来了,魏常已经爬不起来了,璃王一案明日过后便会满城风雨,朝中就是想避也避不开,这案子要重审,那其他知道内情的人,都要成为我们的证人。」
程建弼听着院中的雨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头一次,他真的看见了希望。
「殿下,那太宗诏书?如何取得?」
容歌顿了一下,说:「我去取。」
「什么!」程建弼大惊,「这可不是儿戏,殿下万万不能冒险。」
容歌淡然的瞥向他,说:「又不是现在去,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也不行啊。」程建弼眉头皱在一起,他没想到容歌这么不要命,当即道:「让死士去,我们安排死士,总能拿到。」
「一次拿不到,再想拿到你觉得还可能吗?」容歌冷笑,「圣上又不是傻子。」
等着一拨拨的死士去偷他寝殿的东西。
程建弼说:「那也不能是殿下你去啊?你又不会武功,宫中高手如云,被发现了几乎不可能脱身。」
容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招手让宿青乔拿来名册,抬指翻开,闷声:「程老,璃王府旧人所有的信息都在这了吗?」
程建弼被容歌猛地岔开话题,怔了一瞬才说:「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全部都在上面了。」
「行了,接下来一样按照计划行事,程老先回去吧。」容歌起身送客,神色淡凉,不容人反驳。
程建弼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俯身作揖道:「殿下要记得,不论何时,都是殿下的安危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