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喂药的男子,在记忆里除了父皇没有别人,可那夜的人绝对不是容祯。
容歌又难受起来,喉间的腥甜绞着心往上泛,她咬牙吞下去,跟江驰禹出了宫。
泽也驾车等着了,径直对容歌抱拳,关切道:「二小姐没事吧?」
容歌摇头,「安好。」
「小心。」江驰禹抱着容歌上了车,动作快的容歌来不及反应,他道:「本王一不留神你就跑了,以后不管谁请你,起码通知本王一声再做决定。」
容歌裹着披风虚弱的坐在角落,尽量不让江驰禹看出自己的狼狈,扯着嘴角说:「俪嫔娘娘请呢,我敢不去?」
「没本王批准,谁请你都能不去。」江驰禹心疼道:「听见了吗。」
「我是个麻烦精,会给王爷惹很多事的。」容歌歉疚道:「宫里的贵人请,不管是谁,我都不能仗着王爷的脸,胡乱拒了。」
江驰禹拉着脸,道:「拒了就拒了,出了事本王但着,你怕什么。」
容歌笑笑,「怕你麻烦。」
叹了口气,江驰禹抬指拢过容歌脸上的碎发,别到她耳后,软了态度,道:「本王不怕麻烦,我得罪了人还能让你一个姑娘担风险不成?连你都护不住,还指望我干什么?」
容歌呆呆的看着江驰禹,顿时没声了。
她在景华宫已经偷偷把眼泪擦干净了,这会眼眶怎么又酸了?
连容祯都护不住她,江驰禹总是费老大劲的干什么?
「乖。」江驰禹摸了摸容歌鬓角的发,转身出去了。
容歌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僵了片刻,三被她硬扛的腥甜愈压愈烈,她心口一痛,赶紧掏出帕子捂在嘴上,没让血气溢出来,顿时喘的不成样子。
眼泪止不住涌出来了,她仓皇的擦干净嘴角,又将血帕塞了回去,靠着车壁想,妈的!以后再也不进宫了,她是个人,不是刀枪不入的铜铁。
人有感情,触景便会生情,多令人难过啊。
江驰禹安顿好容歌,心里还牵挂着府上,同泽也一同驾马,低道:「桉儿呢?」
泽也说:「二小姐的消息一送回来,属下没多想便按照她的吩咐行事了,让六儿带了两人,从后门将世子送出城了。」
江驰禹凝眸,「送哪了?」
「玄贞观。」泽也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道:「二小姐信上说怕城中不安全,还说俪嫔和魏常冲着王爷来的,属下一思虑,就怕万一,索性连夜送世子去了玄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