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松将门打开,迎蔡语堂进来,说:「蔡叔。」
「你俩走的倒是挺快。」蔡语堂嘴上说着话,却没正眼瞧怀松,直直朝四方桌腿前的程建弼看过去,苍声:「建弼,总算见到你了。」
这会子功夫,程建弼早已起身,他上前拥住蔡语堂,差点垂泣,「语堂,可还好?」
两个上了年纪的半老头子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自从程建弼离开汴京,蔡语堂深潜三王府,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t.
蔡语堂先松开程建弼,仔细的看着眼前人,低说:「你老了。」
「你也差不多。」在程建弼心里,那个谈笑风生的语堂先生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再见,原来他们所有人都已物是人非,感慨道:「我们都老了,这个年纪,该是孙儿环膝,含饴弄孙的。」
叹了口气,蔡语堂润了眼,「大仇未报,哪敢顾家,孑然一身,才生死无畏。」
「是,语堂啊,苦了你了。」程建弼也湿了眼,他是一生未娶,前半生忙于尽忠,后半生忙于复仇,索性不成家了。
可蔡语堂不一样,他有家,曾经有。
那貌美如花的妻子,那一双可爱伶俐的儿女,都死在了那场覆灭中,自此,心怀天下社稷,出口成章的语堂先生失神一夜,只为复仇而活。
「程叔,蔡叔你俩快坐。」宿青乔赶紧挪开屁股,让蔡语堂坐了,他自觉的和怀松拉着椅子坐在了旁边。
蔡语堂背过身抹泪,很快便恢复神情,道:「非不得已,我俩还不能这么快见面呢。」
「见面一次太冒险了。」程建弼特地挑了这家客栈,是他们在汴京的暗桩之一,道:「容靖在府中吗?你出来时他可会怀疑你?」
蔡语堂摇头,「不会,容靖很信任我。」
「当初让你来汴京是最正确的决定,换了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掌控容靖。」程建弼低声,「没想到容靖能扛过玄铁案,容祯还真是心慈。」
「原本以为这一刀能让容靖翻不了身,可他还好好的。」蔡语堂沉默片刻,抬眼说:「是我瞻前顾后,应该再给容靖补上一刀的。」
程建弼:「这不怪你。」
那太危险了,玄铁案未爆出来时没把容靖治死,等魏常和俪嫔知道后再出手,必定会引起他俩的警觉,多年的筹划可能会就此功亏一篑,不值得。
程建弼面色沉重,半晌才道:「将军昨日来了封信,他还是不让我们轻举妄动,单逊已经带人炸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