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老要收容歌为徒,要将毕生医术皆授予容歌。
容歌如何能不惊,她几乎是瞬间起身,看着年迈的老头短暂的陷入沉思。
他都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容歌想。
费老的态度是想不出的强硬,他不给容歌拒绝的机会,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平静的望着容歌,平静之下,是老人的悲恸。
只一句话,费老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胡须,白发……他端正的坐着,尽管脊背里的骨头已经弯了,可他仍倔犟的想把胸脯挺起来,极缓极慢的抬起手捋平洗的发皱的衣襟。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说,自己有多重视这个徒弟。
无端的,容歌心口有些酸,眼睁睁看着费老做完这一切,她毫不犹豫的端起茶盏跪了下去,双手举过头顶,说:「徒儿请师父喝茶。」
费老早已眼眶湿润,他老斑横生的手背颤出嶙峋的骨脉,这盏茶似乎比什么都要重,他接的艰难。
「好!好!好!」费老笑着喝了茶,并未让容歌起来,而是对她说:「师父还有一句话要告诫你,你此生务必牢记于心,死都不要忘。」
容歌点头:「师父忠言,徒儿必当谨记。」
「师父要你余生都能如今日拜师般,秉持心中良善。」费老徐徐道:「以后的是非黑白,孰对孰错,师父要你自己去辨,不要听信任何人,哪怕是一心为你的人。」
容歌茫然的看着费老,被他的骤然的坚定吓住,不卑不亢的应下:「徒儿明白。」
费老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容歌俯身磕下去,他笑着想,自己真的老了,太老了……再也没机会喝同一盏茶,没有人世间的光阴让他周而复始的去教诲同一个孩子,伴她成长了。
他的小歌儿历经苦难,还是和从前一样耀眼,这一声「师父」,足够给他送终了。
容歌起身要扶着费老,期间费老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
门口的江驰禹退居一旁垂眸沉思,容歌拜师的声音他在门口便听见了,自他认识费老以来,老头子挑剔至极,身边长年只有一个小药童,何曾见过他对别人另眼相看。
费老缓缓停在门口不让容歌相送,容歌笑笑:「师父慢走。」
拐杖一声一声回荡在容歌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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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老半生心愿了了,走起来都轻快不少,费老在廊下看见了江驰禹,微微点头。
江驰禹抬步过来,贺道:「恭祝费老喜得爱徒。」
「劳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