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后面还说了什么,时府的马车缓缓驶出了王府的视线外,长夜凄凄,彻骨的寒戳着江驰禹的骨头。
泽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时言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见江驰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满的话在嘴里没滋没味的纠结片刻,又被他囫囵吞了下去。
「再无瓜葛……」江驰禹鼻尖被冬霜吻的微红,他低喃道:「终有一日你会看清时言的真面目,他非良人,护不好你。」
汴京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时少夫人」只会是「二小姐」的累赘。
江驰禹站了许久,屡次在容歌手中受挫,他告诉自己不能气馁,大不了回头再哄回来就是了。
转身进了府院,卧房廊下缩着小小的一团,江驰禹微眯眼,伺候江桉的老嬷嬷便上前来说:「王爷,世子不肯睡,老奴劝不住。」
「没事,你退下吧。」江驰禹一弯腰就捞起了江桉,用冰冷的鼻尖蹭了蹭,冰的江桉往后缩,「为什么不肯睡,忘了父亲说什么了?」
江桉搂着江驰禹的脖颈,他依恋江驰禹的一切,倔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奶气:「父亲教诲,桉儿不敢忘。」
江驰禹把江桉抱进了屋里,江桉死死拽着江驰禹的衣襟不肯撒手,江驰禹柔声:「今日是怎么了?该睡觉了也不睡,同父亲说说有什么心事?」
江桉抬起头,他的鼻梁和江驰禹如出一辙,双眼澄澈有神,与同龄孩子相比,他略瘦,眉宇间有股子不相符的沉着,江驰禹每每看到江桉用稚嫩的身躯去尽力做一个「大人」便心疼的要死。
江桉年纪虽小,可他能体谅江驰禹所有的不易,犹豫了半天才说:「费爷爷还会来吗?父亲能别让他来了吗,桉儿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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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禹暖热的大掌,捧着江桉的小脸笑道:「费爷爷每月都来,桉儿从小到大见过多少次费爷爷了,他同父亲一样,很疼你。」
江桉不知怎地就红了眼眶,「费爷爷今天又不高兴了,他每次不高兴,碗里的药就变得好苦,苦的桉儿睡不着。」
「良药苦口,桉儿是男子汉,怎么能怕药苦呢?」江驰禹耐心的哄着江桉躺在被子里,说:「父亲答应你,等雪融了,就带桉儿去草场跑马,让费爷爷给桉儿换不苦的药。」
江桉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吃药,但他知道若是天冷的时候断了药,就会生病,生很严重的病,乖乖的点头,江桉忽又睁大了眼睛,笑着问:「嬷嬷说父亲今日带了姑娘回家,是阿娘吗?」